两人闹完,又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远处突然传来了喜气洋洋的唢呐声,他们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一队喜气盈天的迎亲队伍顺着街道走来。
“原来这就是迎亲吗?好热闹~~~”阜远舟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凑前去看。
人流拥挤,阜怀尧赶紧拉着他往旁边靠。
那队伍渐渐靠近,锣鼓震天,铺天盖地的红泛着喜庆的颜色。
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背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大红的花轿摇啊摇,有娇俏的侍女拿着糖果铜钱往路边的人群撒,成群结队的孩子跟着队伍跑。
前头放起了鞭炮,噼里啪啦的热闹无比,红色的碎纸漫飞,几乎盖过了人们的欢笑喧哗声。
好不容易这股人潮才随着迎亲的队伍离开,阜怀尧往旁边一抓,却抓了个空,侧头一看,脸色乍变——原本靠着他的阜远舟赫然不见踪影!
他急走几步扫视四周,可是人来人往,哪里还有那个蓝色的身影?
人群里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急匆匆走近他,有些慌乱地低声道:“爷,三爷不见了。”
“什么?”阜怀尧的表情瞬间难看到极致。
连影卫都把人看丢了,阜远舟对京城再熟悉也是以前,他现在人都不认识几个,会跑到哪里去?
“还不快去找,没找到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
“等等!”没等那个影卫走开,阜怀尧又叫住了他,脸色阴晴不定,“去查查刚才那支迎亲队伍。”
“是!”
……
跟着迎亲队伍或者看热闹的人很多,阜远舟一不小心就被挤开了,他想叫阜怀尧,但是响起的鞭炮声盖过了他的喊声,他刚想挤回去,忽然被人一拉,从人群里拉了出去,钻进旁边的一条街道。
眼看着离兄长越来越远,他当时也是慌了,没用上内力,就又挣又拽有踢地想要甩开前面的人,几乎弄掉了手里的布偶,“坏人!你想干嘛?你想做坏事的话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武功不错,也被他弄得受不了,跑到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就停下了。
对方一松开手,阜远舟就警惕地后退几步,可是那个人一转身拉着他的衣袖突然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殿下!”
阜远舟被唬了一跳,“你是谁?”
“殿下您不记得赵衡了吗?”那人抬起头,难过又惊讶。
这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很正气,身着布衣但是掩饰不住那股子武将的气息。
阜远舟看了看,摇头,“我不认识你!”
“属下是赵衡啊,您的侍卫统领,您真的忘了吗?”
“我很多人都不记得啦!我谁都不认识!”
赵衡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更加黯然,身为一个男子嗓音都甚至有些哽咽,“属下打听到殿下您已经……没想到是真的……”
他是永宁王府的侍卫统领,从阜远舟九岁起就被先帝派到他身边担当护卫工作,他对阜远舟是真的忠心耿耿,不然当初阜远舟也不会在阜崇临带兵包围王府时让他先离开。
赵衡是一步一步看着他站稳朝廷的位置,明白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看到今时今日的阜远舟,他说不出自己心中是酸涩还是不甘多一点,只能一拳打在地面,发泄那满满的悲愤。
“世人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惜我从小就知道天是空的。”
当年说这话的男孩身高只到他的胸口,歪着头有着孩子的神态,曜石般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孩子的神采。
当年的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如今,唯恨不能不明白。
“殿下,”赵衡抹把脸,“您得跟我走,马上就走,太子……陛下现在没杀您,难保将来会对您不利,您不能留在京城!”
……
影卫办事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找到了人。
阜怀尧却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一刻钟那么漫长,接到消息就急急赶了过去。
跟在阜远舟身边的影卫们说过,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有阜怀尧在身边就还好,一旦他没法确认阜怀尧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他就会异常不安,像惊弓之鸟似的,阜怀尧没法不担心。
阜远舟现在的位置离原来走失的地方差不远,只是有些偏僻。
远远的,阜怀尧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人蜷缩着坐在一棵树下,紧紧抱着那个雪白的兔子布偶,埋首在绒毛里,看起来格外无助。
他缓了缓脚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远舟。”
那边的青年似乎僵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出奇地难看,在看见那个白衣霜冷的男子时目光骤然一亮,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又好像因为脚麻,脚步踉跄了一下。
阜怀尧赶紧走前几步,阜远舟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皇兄,皇兄,皇兄……”他紧紧抱着他迭声叫着,声音很慌张很无措,连掩饰身份都忘记了。
“我在这里,没事了,皇兄在呢。”阜怀尧轻声道,扶住他的肩膀,忽的感觉颈上一片湿润,赶紧托起他的头。
阜远舟抓紧他的手看着他,眼泪一点声音都没有地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沿着脸颊簌簌落下,身体因为僵硬而绷得很紧。
他哽咽着说:“皇兄,我找不到你……到处都找不到……”
阜怀尧一刹那只觉心痛如绞。
年已二十的男子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有惊慌有后怕,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阜怀尧赶紧拍拍他的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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