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还没吃完,外头就踢踢踏踏来了一队车马,不多时就在院门口停下,从头一辆马车上跳下来许久不见的蓝管家。
两人对视一眼,都迎了上去。
蓝管家还没开口的就吸了吸鼻子,双眼一亮,“好香好香,没想到姑娘还有酿酒的本事!老奴走了这许多地方,竟从未闻过这般香气。”
这几天但凡闻过的人差不多都是这套说辞,展鸰和席桐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当下拱了拱手,“好说好说,走时且给您老带几瓶,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这个劲儿大得很,比什么西域烈酒更烈,您可悠着点儿。”
即便这会儿的酒也差不多要打遍天下无敌手,用来送人倒也稀罕得紧。
蓝管家连连道谢,又说了自己的来意,“老爷夫人挂念的很,只念叨着叫您去耍呢。”
对去蓝家做客这件事,展鸰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现在很有点儿鸵鸟心思,能拖就拖。
“您也瞧见了,大过节的,这客栈且离不开人呢。再说,我记得夫人快临盆了吧?想来府中也是忙乱,我就先不去添乱了。”
蓝管家早有准备,听了这话也不意外,当下笑眯眯道:“来之前夫人还说呢,听了您的法儿,身子骨越发轻快了。方才老奴去给诸大人送节礼,又听诸小姐说起来,姑娘您也是有修行的人,老奴佩服得不得了。若是您能家去,老爷夫人欢喜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乱?”
啥玩意儿?连你也知道了?!
展鸰脸上又有些火辣辣的,才要开口解释,却见蓝管家先一步道:“自然,您也是贵人事忙,一时半刻未必离得开,不若写一个符叫老奴捎回去,老爷夫人瞧了也放心。回头若是小少爷过百日,您跟大爷一同回去,自然就更齐全了。”
好么,合着还是来劝自己的。
展鸰就有些无奈,旁边的席桐已经替她点头,“好说。”
展鸰瞪圆了眼睛看他,你咋就答应了么!
席桐失笑,既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断了往来,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早去晚去都一样。
再说了,回头若蓝夫人果然顺利产子,也是个正经大事,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去瞧瞧,不然日后叫人知道了,展鹤的名声也不好听。
展鸰叹了口气,也罢了。
见这般情形,蓝管家欢喜的什么似的,当下打蛇随棍上,“既如此,老奴回去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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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鸰有些无力的摆摆手,“说吧说吧。”
左右是躲不过去的,去就去吧。
蓝管家已经跟过年似的高兴了,又引着他们去看了节礼,特别点名是老爷夫人亲自张罗的,十分用心。
展鸰就有点受宠若惊,“太过了些。”
光是那些绫罗绸缎的就装了一整车,她都不敢想值多少钱!
方才一掀开车帘,里头简直像有光放出来,搬出来在日头影儿里看更了不得,活像是一汪汪流动的宝石,璀璨却又不张扬。又有那轻薄的纱,瞧着小小一卷,可却有足足几十丈,抖开便随风飘荡,端的如云似雾,夏日穿上不定多凉快。
蓝管家恭敬道:“过节本该如此,姑娘同诸小姐都是一样的。”
两个都是蓝源夫妇心中的正经义女,自然是哪个也不肯怠慢的。
都这么说了,又是节礼,展鸰还真不能叫人退回去。
可麻烦也来了,如此厚重,她拿什么回?
她是开客栈、饭馆的,吃的倒是多得很,可如今天也热了,新明州又那样远,随便弄点儿什么半路上就臭了……
罢了,也只好送酒了。
想来蓝源是个谨慎人,贪杯豪饮什么的是不会有的,权当个心意吧。
天色已晚,且展鸰还得专门进城去找些好看的瓶子装酒,预备分送蓝家和诸清怀他们,蓝管家少不得要在这里盘桓几日。
当晚,蓝管家就享受了这据说举世无双的美酒,然后……一杯倒。
展鸰和席桐都愣了好么,亏您老下嘴前还夸口,说什么自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海量!那得是什么海啊?脑海吗!
没奈何,只好叫人小心抗到客房里歇着。
次日一早,展鸰和席桐就进了城,然后直奔清宵观。
还是上回的张道长和宋道长接待的,两人一见他们拿出来的陶瓶就不由得惊喜道:“成了么?!”
席桐摇头,“还早呢,不过是副产品,倒也有几分可取之处,可用于退热,比市面上其他酒都好,比大部分的退烧药也更立竿见影些。”
一般高烧中的人很难吃下药,且中药普遍见效慢,很多情况反而不如这外部的物理退热来的快捷。
清宵观虽没有明确的戒酒条文,可全观上下都滴酒不沾,对透瓶而出的酒香反应也跟展鸰和席桐如出一辙:非但不垂涎,反而还有点不喜。
不过既然能退烧,那就算是药吧,张道长当下亲自收了,又珍而重之的写了个“退烧”的条子贴上。
重新落座之后,席桐才将自己和展鸰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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