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诚见谢灼神色沉重,也知道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自责,我知道你当时也去了现场,你已经尽力了。”
他犹豫半刻,终究还是决定说出全部:“那场火灾,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
谢灼拧眉:“有人故意的?”他听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柳景诚说:“我跟你说过,淼淼妈妈是坠马身亡的,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意外。就在淼淼坠楼前的几个小时,我收到了她的短信,里面提到了一个叫王佳的人。”
“王佳?”
“王佳就是当年一直跟随淼淼母亲的助理,她在目睹坠马之后就疯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声讯。”柳景诚说,“只有一个可能,淼淼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对方极力想隐瞒的事情,惹急了对方,所以才策划了那次的火场事件。”
谢灼道:“您的意思是,有人想害她?”
柳景诚说:“是。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我让人找王佳的下落,但是五年了,一直没有消息。”
谢灼沉默不语。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当年在火场中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
眉心愈发深拧。
柳景诚无声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也没想过你会一直等着我女儿,等了那么多年。其实换个角度想,淼淼把一切都忘了也许是好事,你也知道,她一直无法走出童年阴影,现在她忘记了,那些痛苦也就不复存在了。”
“这几年我看她过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年轻女孩子,天真开朗,也爱笑多了,这是她很久没有过的。人有的时候,也许无知一点,会过得比较幸福吧。”
谢灼不可置否。
柳景诚说得没错,现在的柳淼淼,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悲观消极,看起来阴阴郁郁需要靠大把药丸活着的女孩子了。
他在她眼里看见了光,她天真可爱得像个傻白甜一样,她摆脱了病魔的困扰,也许真的过得比以前开心多了。
但这样的相处,谢灼总觉得是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又说不出来。
柳景诚说:“作为父亲,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孩子过得开心更重要的。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女儿再受伤害。”
谢灼道:“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
从办公大楼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冬天的夜显得格外深暗萧索,最近气温又低,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
女孩子安静倚在灯柱旁,似乎是等了太久,有些无聊了,嘴里念念叨叨的,在数今晚天上的星星。
星辉落在她的眼睛里,清澈,透明,像夜晚萤火虫满布的森林。
路灯光芒流泻下来,照得她肌肤仿佛蝉翼般透明白皙,美好的模样就像一碰就碎的泡沫,下一秒便会消失在眼前。
他们好像真的已经分开太久了。不知不觉,已经五年了。
他们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华,又有多少个五年呢。
谢灼心底莫名一酸,不由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淼淼……”
他低声喃着她的名字。
柳淼淼正数着星星发呆呢,没想到后面会突然来人抱住自己,一惊,猛地挣开了他。
两人同时一愣。
谢灼看着女孩子错愕的神情,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于她来说,其实只是个陌生人。
“是我吓到你了。”他说。
柳淼淼一时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局促地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是很习惯……”
谢灼说:“没关系。”
柳淼淼低头抿了抿唇,有点懊悔和内疚。
谢灼怕她为难,看了眼时间,顺其自然地转了话题道:“很晚了,饿不饿,去吃东西吧。”
柳淼淼点点头,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饿了,想吃肉。”
回程是谢灼开车的,刚才在办公楼谈得太晚,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了,商业街关门的关门,饭店打烊的打烊,在路上绕了几圈也没找到吃饭的地方。
柳淼淼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有气无力地说:“要不回家自己弄吧,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也行。”谢灼说。
车开到小区,出了电梯,到了家门口,准备要摁密码的时候,柳淼淼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怎么把这男人带回家来了。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柳淼淼摁密码的手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抬眸看身旁的人。
谢灼也在看她,见她动作滞住,扬了下眉说:“怎么了,害怕我偷看你密码?”
柳淼淼舔了舔下唇,有点局促。
然后耳根开始慢慢地泛红。
算了,反正这男人不举,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柳淼淼如是自我安慰道。
“我设置什么密码你都猜到了,还用得着偷看吗。”柳淼淼不满地咕哝,摁了密码,推开门说,“好了,进来吧。”
进了屋,柳淼淼穿着高跟鞋在外面跑了一天,这会儿累得不行了,把高跟鞋随脚一踹,抱了浴巾便钻进浴室,打算去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做饭的苦力活自然就落在了谢灼身上。
谢灼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简单的几个鸡蛋吐司和火腿。
厅的时候,沙发茶几上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也是扔得满地都是,一看就知道这屋里的主人生活极其粗糙。
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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