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腿流到了袜子。
谢灼帮她把鞋袜脱下,手托着她的脚踝,用棉棒沾了碘酒在伤处涂抹,动作很轻。
她的脚踝肌肤微凉,对方掌心的温度却很高,异样的温差混合着酒精的刺激,柳淼淼没忍住轻“嘶”了声。
没了鞋子和袜子的阻隔,被他这样毫无隔档地握住脚踝,觉得有点难以言说的别扭,柳淼淼想把脚踝从他手中抽出,他却握紧了。
“疼?”谢灼抬眸看她。
柳淼淼抿了抿唇,坚强地说:“不疼。”
谢灼看她疼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他俯下身,对她伤口那块儿轻轻吹气。
气息清清凉凉的,像夜里的微风,仿佛一下子便将疼痛吹散。
他给她包扎的模样神情安静而专注,眸光淡而温和,每一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柳淼淼看着原本光洁的小腿突然多了一块很不美感的纱布,嫌弃地说:“你这包的真丑,回头留疤怎么办。”
谢灼将用过的棉棒扔进垃圾桶,淡声道:“留疤我负责。”
柳淼淼突然安静不说话了。
谢灼也静静看着她。
柳淼淼忽然不敢和他对视了,别开脸,指尖无处安放地抠着床单,低声咕哝:“你又不是我的谁,你要怎么负责啊……”
过了很久,柳淼淼听见谢灼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嗓音有些低哑地开口:“真是败给你了。”
柳淼淼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在床边坐下,静静地说:“我答应你了。”
“什么?”
“做你男朋友。”
柳淼淼怔住。
彼时正值傍晚,夕阳余晖从窗棂斜斜地照进来,仿佛少年的脸上也染了一层很薄的红晕。他唇边上扬的弧度温淡而真诚,看上去比世界上任何承诺都要更加诚挚。
柳淼淼感觉心底某处缓缓泛开一股异样的悸动。
她竟然有一瞬间不太敢相信这样美好的画面是真实存在的,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柳淼淼眨眨眼睛,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问:“阿灼,请问你是阿灼吗?”
谢灼挑眉,“如假包换。”
柳淼淼又盯着他发了会儿呆。
她看见他清黑的眸子稍稍弯起,浮上一丝笑意。
心脏像是忽然被人用手握住,轻轻一捏。
她别过脸去,抿了抿唇,试图压下心头那股异样鼓噪的情绪。
女孩子耳廓那块儿的原先是淡淡的奶白色,夕阳铺在上面,缓慢地,一点点红晕泛上来。
谢灼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这个突然的小动作却惊得她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鹿,往床角那地方缩了缩。
谢灼抿着唇笑,“现在倒学会害羞了,那天晚上谁有胆子把我推到床上的?嗯?”
柳淼淼羞耻心一炸,平时伶牙俐齿的,这会儿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瞪着他,气势汹汹地说:“你考虑好了,我对你可不负责的,万一哪天我对你失去兴趣了,你别坐在厕所门口抱着我的大腿哭。”
谢灼有几秒似乎在思索什么,而后开口道:“可以。”
“如果有天你觉得腻了,你可以提出分手,我不会纠缠你。”
“但是同样的,你也要答应我三件事。”谢灼说。
柳淼淼歪了歪脑袋,“什么事?”
“第一,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只能有我,不能再单独和其他男生晚上跑出去看电影,也不能让其他男生帮你写作业。”
柳淼淼撇撇嘴,“那我多亏啊,我自己又不会写。”
“我教你写。”他说。
“唔……”柳淼淼坐在床边晃着小腿,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仿佛很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就暂且这么答应你。第二件事呢?”
“我希望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起人会是我。”谢灼看着她的目光温和下来,“无论是什么事,我都希望是由你亲口跟我说的,而不是让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你的事。”
“如果你晚上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但不要再半夜自己偷偷跑出去了。”
顿了顿,他说:“我会担心。”
他会担心……
所以今天早上他会因为她没有回他消息,没有接他电话而生气,是因为他在担心她吗?
没良心了十七年的柳淼淼破天荒地感觉自己有点内疚,她垂下脑袋,指尖继续抠着床单,低声道:“可我有时候凌晨两三点睡不着怎么办?也给你打电话?”
“可以,以后晚上我手机不会关机。”谢灼说。
柳淼淼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早已习惯自己和自己的相处,无论是半夜做了噩梦浑身冷汗地醒来,还是每个望着天花板发呆无眠的夜晚,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她从没想过要找谁来陪她,她似乎也不需要谁来陪她,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说她以后再也不必自己一个人去煎熬那些失眠的夜晚了,他会等她的消息,等她的电话,他会担心她。
柳淼淼心里忽然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有点酸涩的,却又让人感觉到浅浅的温暖。
很久,柳淼淼垂下眸轻声说:“好吧,我会尽量的。”
她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蔫巴。
谢灼发现她有时候对感情并不是很自信。
“还有一件事呢?”柳淼淼问。
他握拳放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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