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石的项链,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你看,我为这串项链取名为‘前尘勿念’,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一个你。”
因皇帝早属意于让颜白做自己的女婿,俩人成婚很费了一番曲折,迫不得已,颜白只得声称琴幽已怀了自己的骨肉,才顺顺利利地成了亲。
婚礼前夕,颜白命人满城里采购上好的绸缎首饰,作为聘礼,琴幽却只要那装过“金风玉露”的药瓶。
在婚礼上面对众人“百年好合”的祝福时,她坦然而言:“我夫君曾经为了我折损阳寿,难活百岁,所以我只求与他厮守几十年,生,我同他一起生,死,我同他一起死。”
苏云异立在不远处的屋檐上,清风堪堪将那番话传入他的耳中。他知琴幽的性子素来孤僻倔强,既出此言,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当初长乐崖上的初见历历在目,她对他也并非没有动心,何以竟对这铁血疆场的王爷爱慕至此,他不能想通。
她何以如此变了心意,颜白也并不明白。
洞房里花烛高燃,颜白兀自如在梦中,束了手凝立在窗下:“琴幽,若你只是为了报恩,大可不必,本王行事但凭心意,并不求别人的报答。”
琴幽慢悠悠地取下盖头,红烛映照下眉目如画,拍了拍身畔的床沿,流转的眼波中半无奈,半气恼:“段颜白,你给我过来。”
他愣了一瞬,从善如流地走过来坐下,斟酌道:“本王虽是王爷,但你不用顾及我的颜面,只要你高兴,我不要紧的。”
话音未落,琴幽已忿忿地一敲他脑袋:“你这榆木疙瘩,你知道什么才能让我高兴么?”
颜白拿出在战场上对付敌人百转千回的机敏好好想了想,终于颓丧地放弃了希望:“本王不知。”
琴幽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你是我夫君,最好别在我面前自称本王。”
那夜颜白做了一个沉醉的幻梦,终于在同她的辗转反侧中明白了些什么,一连三日不出房门,因着这样的好精力,王府很快就迎来了小世子的诞生。
婴孩时期的段暄便已是玉雪难拟的孩子,继承了父母巅峰的美貌,被颜白管束得极其严格,不到七岁,已能倒背诸家经典。
安陵王的王妃出身魔教,素来不大被眼睛长在头顶的朝廷命妇看得起,却被王爷宠得可歌可泣。
这段往事在后来的岁月里不断蒸腾发酵,竟传成了琴幽被安陵王胁迫下嫁的版本,可见世上的传闻何等的人言可畏。
幼年时期的段暄无意中听说了这个传闻,幼小脆弱的心灵大受打击,去问母亲,琴幽却只当他是个几岁的孩子,含了笑答道:“是啊,你爹爹就爱欺负我。”
段暄清透的大眼里含了一汪清泉,握紧小拳头告诉自己要坚强。
第81章 第 81 章
说起来,原怪不得段公子误会到如今。
颜白本是个一等一的矜持寡言的性儿,成婚数年,孩子都半大了,仍然不在人前对琴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且对幼年的段暄严格要求,一心要把这孩子培养成下一代的栋梁之才。
段暄生下来就是个小世子不假,但毫无机会沾染纨绔习气,别家儿郎走马斗狗的时候,安陵王家的小公子却夜夜苦读到三更,次日不待鸡鸣,又需起来习练武功,大约正是这样的高压政策,才造成了段公子如今万事不萦于怀的淡定脾气。
在此期间,苏云异曾几次三番地悄悄来到王府,想知道琴幽对自己是否还有半分旧情,却每每见到她悉心为颜白准备衣食的情景,禁不住愁肠百结,返回昆仑,娶了姝羽之母。
姝羽见父亲满脸追忆之色,絮絮叨叨地还欲再倾诉自己对琴幽的深情,心下大不耐烦,笑道:“爹,我知道你对琴幽的感情忒深,不过他们怎么死得这么早?”
云鹤子略一迟疑,叹道:“那一年暄儿才十六岁,段颜白收到边疆传来的消息,说是夷人纠集大军,再度肆虐边关,他便重返沙场,花了半年时光,将那些蛮夷之人一一击溃。
凭他的武功战术,做到此事本是轻而易举,但那蛮人的首领再次输在他手里,怒发欲狂,派人劫了他身边副将的亲眷,以此威胁。
那副将在段颜白的饮食里下了毒,此毒激发了当年折损他阳寿的体内剧毒,再无解救之法,即便是万药谷主赶到,也终于没有回天之力。
我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赶到王府,却见琴幽没事人一般操办着颜白的葬礼,好像并不为他的逝世而悲伤。
我见到她这样的神色,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颤抖着声音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昆仑。
她却只是淡淡笑了笑,指着一个少年说:‘你瞧,他是我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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