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秀发,只得说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也只是里一本古书上偶然看到。
东昆仑名叫慕重霄,不知其人来历,只知道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成为昆仑的一代宗师。
昆仑终岁苦寒,我昆仑弟子世代居住在山上,陆陆续续从中原运来了一些花草之类,几代整顿,将山上整理得花开蝶倦,虽然仍是远不及中原富丽繁华,但总算不是当初的荒芜模样了。
那一日正是朔冬,寒风分外凛冽,千山鸟绝,万径人灭。
东昆仑独自一人,在后山的葬剑湖畔练剑,他以水为纸,以剑为笔,在幽碧湖水上独自书写,悠远淡然,独自立在湖水之上,便仿佛是一幅水墨烟图。”
晚听得悠然神往:“这样潇洒的人物,我们沧海之渊便从未有过。”
段暄续道:“东昆仑那时很年轻,武功却已出神入化,这等立于湖水之上,运剑而书,于他而言毫不稀奇。
那时他写的是欧阳询的《仲尼梦奠帖》,欧阳公的书法从容中道,似山蕴玉,虽不外耀锋芒而精神内敛,骨力中藏。
东昆仑高风雅致,深有唐人遗风,他以剑书写,将古雅逸裕的剑意融入其中,激得满湖碧水波荡不绝,和谐之中妙生造化。
他正写到‘裁过盈数,终归冥灭’这几个字,忽听有人拍手笑道:‘好一个《仲尼梦奠帖》,阁下果然不愧是昆仑第一人!’
东昆仑正写得出神,未曾察觉四周踪迹,忽然听到这声音,不觉一惊,冲天而起,飘然立在葬剑湖畔,喝道:‘谁?’
他听见这声音十分陌生,并非昆仑中人,而又一眼看破他剑意,不禁很是惊讶,要看看却是何人。
只见一个青年男子从悬崖边转出,乌发飞扬,对着东昆仑含笑一揖。
葬剑湖是个温水湖,虽是冬日,也不结冰,但四周山峦之上都是冰雪,映得那人仿佛是从满天冰雪之中化出来的精魂。
只见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缓步行来之时,衣袂间仿佛有春风相从,令人只觉得亲切和煦,但他眉目之间又有跳脱顽皮的痕迹,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个成年男子,还是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孩童。
东昆仑见那男子举止潇洒,心下暗暗纳罕,须知昆仑派昼夜均有弟子巡逻,等闲人要上山,必定由弟子禀告给管事师叔,再行定夺,葬剑湖更是门中重地,外人不得擅入,这少年却无声无息地便来了葬剑湖。
东昆仑那时心中讶异,拱手问道:‘阁下是哪位?此处乃是葬剑湖,外人不可擅入,阁下不知么?’
那男子对他上下打量,啧啧说道:‘早听说昆仑派的掌门武功很了不起,原来你这样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昆仑结局保证不虐,中间可劲儿虐几回好不好?手痒想开虐~
第23章 第 23 章
东昆仑素来端正清严,见这少年言语跳脱浮浪,心下不喜,正色说道:‘此处不得擅入,谁放阁下进来的?’
那男子听东昆仑这么说,却是漫不在乎,懒洋洋笑道:‘瞧你比我还小着两岁,怎么这么古板?你们门规森严,可没人放我进来,我想来昆仑赏玩雪景,可几个昆仑弟子却拦着我不许上山。
嘿嘿,在下的脾气,最是吃软不吃硬,这几个弟子言语无礼,说让我快些滚下山去,我便一脚一个,先将他们踢下山去,再抓了个弟子一问,听说你在葬剑湖,这便找你来啦。
来来来,咱们打上一架,你能打赢了我,我立马就走,终我一生,不敢踏进昆仑半步。’
东昆仑听他这么说,心想原来是来结梁子的,淡淡说道:‘我昆仑派素来严于律己,无愧于江湖,不知怎生得罪了阁下?’
那男子双手乱摇,说道:‘慢来,慢来!你们可没得罪我,是得罪了我师父,我师父临死之前,千叮万嘱要我来找昆仑派的晦气。
师父一辈子只求我这一件事,我这个做徒弟的总得尽尽孝心,既然你武功冠绝昆仑,我把你打倒,这就走路。’
东昆仑听他越说越是无礼,冷冷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男子不耐烦道:“咱们爽爽快快的,打架便打架,问那么多作甚?’
那时东昆仑已经动了怒气,森然回答道:‘慕重霄的剑下,从来不斩无名之鬼。’
那男子哈哈大笑,朗声道:“好得很,就冲你这份傲气,我也想与你交个朋友,至于贱名么,待你打赢了我,再问不迟!”
一剑击出,激起万千雪浪,森然剑气迫在眉睫,东昆仑的声音却冷冽悠远,仿佛冬夜里远处高楼上忽然飞起的落寞箫声:‘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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