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那些人接触过一阵子。后来肃修然“去世”,肃修言接手集团后,这个文案曾在公开场合多次愤然地表示过肃修言能力比肃修然差得太远,做出的都是愚蠢的决策。
公然批评老板是犯了忌讳的,虽然肃修言也没在意过,但这个文案还是被自己上司排挤,最后去了一家报社做记者。
成为专业记者后,他还固执地做了一系列批评神越集团的报道,算是某种意义上结下了梁子吧。
但这个前文案现记者在前段时间被报社派往境外采访,到现在还没回来,从时间上来看显然不会是他。
最后一个也是最不起眼的,是当时肃修然办公室的一个实习生,他甚至不能算是神越集团的正式员工,只是神越集团经常捐款并来往较为密切的一个大学派来社会实践的学生。
这个实习生在那一年还读大三,他毕业的那一年正巧就是肃修然“去世”的那一年,毕业后他也进入了神越集团工作,却按照惯例,被送去国外的分公司进修兼驻地。
三年后他回国内,又在神越集团待到五年合同期满,然后就离开了,如今在什么地方供职,却查找不到资料。
这个人会被注意到,是因为他曾经在公司内网论坛里发了一个匿名的帖子,帖子里有些隐晦地映射肃修然可能是被肃修言“暗害”致死的。
公司内网全部是实名制的,他能匿名发表,是因为他就是当时的内网管理者,他在大学的专业也正是计算机。
肃修然沉默地看完肃修言递过来的资料,林眉也在旁边看了,其实要从这三个人里选一个嫌疑最大的话,无需置疑,就是第三个实习生了。
林眉看了下他留在神越集团的人事档案,里面肯定是有正面免冠照的,那是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名字叫杜霖。
这个照片可能是他刚进入神越集团时候拍摄的,看起来甚至还略带些学生气的青涩感,他也确实年轻,到今年为止,也才二十九岁。
林眉将那个照片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他会是这些事的始作俑者,就转头问肃修然:“就是他了?”
肃修然隔了一阵才回答她,他轻点了点头,唇边毫无笑意:“可能性……大致有百分之八十。”
在仅有一个嫌疑人的情况下,这个概率已经相当高了,几乎可以说已经能确定。
他说完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记得他的脸和名字。”
他没有办法跟林眉详细回忆当年的情形,因为那在他的记忆中,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总裁办公室除了秘书和助理们,往往还有许多不起眼甚至不会被注意到的人,比如有两到三个保洁人员,是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
还有专门的保安,甚至有一个专门的技术支持,也就是电脑硬件和系统的维护者。
在电子办公如此普及的现代,这个职位不像技术支持部的员工一样,需要像救火员一样帮助应对整个总部突发的电脑故障,而只需要负责总裁办公室那几台电脑,相对比较轻松,技术含量也不高。
这个不起眼的岗位,大部分时候都会像那些保洁人员和保安一样被忽略掉,而这个沉默寡言的实习生,在当时的存在感更是微乎其微。
而肃修然却是记得他的,那时他经常加班到深夜,起初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的大办公室旁边,那个只有一扇小窗户,甚至称不上是办公室的小房间里,也总有一盏灯陪他直到离开。
直到后来他有一天独自加班,因为时间已经太晚,超过了夜里十点钟,连他的助理秘书等等,都已经被他打发下班。
中途他想倒杯水,却发现办公室内的饮水机已经没有了水,于是就走出办公室到外面公共区域的饮水机旁接水。
就是在那时,他看到门外的小办公室里也走出来一个捧着杯子的人。
撞见了他,那个满脸青涩的年轻人看起来还相当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了句:“肃总好。”
他有些吃惊之余,问他为什么还没下班回家?那个年轻人才回答他,这是他来的时候,听到的公司规定:在总裁办公室的所有人没有离开之前,他不能下班。
肃修然这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默默陪着他加了很多天的班。
当年的肃修然虽然在公开场合和工作中一贯严肃冷冽,私下里却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样也不会时时都绷着脸装正经。
他记得自己笑了笑,告诉他说不用这样,在大部分人离开的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几句,他问了对方的名字,因为他并不是正式员工,他就按社交习惯称他“杜先生”。
他请对方到自己的办公室小坐,帮他泡了提神的咖啡,还跟他聊了些学校的生活——对于当时的肃修然而言,不过是日常的琐事而已,并没有刻意记下来的价值,过后也没有回忆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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