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仆从们纷纷簇拥而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拥着轿子消失在了暮色中。
能堂而皇之地无视夜禁,看来身份比她想象的还要更贵重一点。
简娣蹙起眉头。
这些人她和卢小哥都得罪不起。
不过,这个少年除却口味可怕了些,看起来还是很好相处的。
*
第二天早上,简娣和张孟野告别,回到了翰林院。
和上次附身了没两天就回去的情况不同,这回,简娣足足在卢仲夏身体里待了五天。
但是,五天的时间好像也没有让之前奇怪的气氛有丝毫改善。
因为辅导教材的事,参与的几个进士常常会来找她聊天,每当这时,简娣能感觉到卢仲夏变得各位安静,安静地就好像她身体中没这个魂魄,两个人并非一体双魂。简娣问了好几次,才确定卢仲夏他真的没直接消失。
他将身体的控制权全权地交给了她。
“卢小哥你当真没事吗?”趁着学士们不在的间隙,简娣悄悄地问。
“姑娘放心,在下无事。”回答她的,只有青年清润的嗓音和明显糊在弄她的话。
“但你最近……”
“最近?”
简娣一时语塞。
最近她能感觉到卢仲夏和她生疏有礼了许多,不像之前她和他刚刚认识的时候,之前他完全是因为羞窘而战战兢兢地保持着距离和礼节,现在,他镇定从容了许多,也生分了许多。
但她总不能说“你最近都不和我聊天打屁了”这种鬼话吧。简娣郁闷地想。
这就像是一个平常一起聊天打屁的朋友,突然一夜间变得成熟了,抛下你独自一人傻缺。
“没什么。”简娣闭上了嘴。
卢仲夏他这么聪明,肯定看出来她想问什么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能逼他。
她和卢仲夏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回到自己身体里的时候。
可惜,一回到她自己的身体,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吴氏就告诉她,日子定下来了。
就算简娣她以自己“刚从昏睡中醒来”为推脱也不行,吴氏是铁了心要让她去相亲了。
不仅将日子定了下来,将酒楼也定了下来。
而在相亲当天,甚至拍了个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给她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完全没心思去想卢仲夏的事,简娣愣愣地被按在了镜子前,换好衣服,挽了个发髻,塞入了轿子中,一路送到了酒楼里。
简娣:“……”
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穿花百蝶袄,下着一件白缃裙,发髻上别着一对蝴蝶簪。帮她打扮的妈妈说她看上去如菡萏出水一般可人,还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完全不像已经嫁过人,但在简娣她自己看来,她看上去就像个跑错了片场和季节的傻缺蝴蝶精。
而坐在她面前的人,简娣看到他的时候,却比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还要感到惊悚一百倍。
“咳。”低咳了一声,简娣留意了一眼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江大人?”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紧地蹙着,面上表情看上去绝对算不上和善,他声音低沉地回复道,“嗯。”
简娣:“……”
面前的人,除了江储还能有谁。
江储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兴许是发现她打扮得太辣眼睛,皱着眉头问,“简姑娘?”
简娣:“……是……是……”
袖子下的手默默捂住自己眼下正砰砰直跳的心脏,简娣头晕眼花地心想。
吴氏这是给她找了个什么相亲对象?
简娣又看了一眼江储。
清峻的面容,紧蹙的眉头,和唇下胡须,性感的熟男气质是她的死穴没错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马上接受和江储相亲这个现实。
她能对江储说什么?
江大人,好巧,你也被家里来逼着相亲吗?
有谁会想到在朝中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见谁杠谁,杠上开花的大龄剩男江大人,会和她坐在一块儿,被家里人按着头相亲?
估计吴氏也没打听清楚江储在朝中的官职,也可能其中牵线做媒的有意隐瞒。毕竟杠精的名号就算吴氏也有所耳闻,更何况江储还是杠精的上司,杠精中的战斗机。倘若吴氏真的知道了他在朝中官居几品,估计现在也不会让她过来了。
这么一看,是江储他父母有意隐瞒在先。
倒真是为江大人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能不操心吗?古代普遍早婚,和江储一样三十多岁的,人孩子都抱上了好几个,大的甚至都有十多岁了。
如今没披上卢仲夏的马甲,头一次和江储面对面的坐下,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简娣硬着头皮顶着江储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隔日才更的,卡文了orz头秃
卢小哥和江大人太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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