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京城的那些贵人们,大多坐上高位后就有了新欢,想来,这位夫人的遭遇和她差不多吧,只是她及时抽身,躲过了一劫。殷秀娥叹了口气,本不欲多管闲事,但看这对孤儿寡母可怜,便发了一回善心,招手让殷乘风过来,让他跑腿到城中的棺材铺买一口薄棺来,好让这苦命的夫人入土为安。
殷乘风原本想请他娘帮忙,现在殷秀娥主动出面,当即激动的往棺材铺那边去。
自家大门自是不会进,殷秀娥便做主,让抬到城外的义庄,请了道士念了七日经,挑了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把那只见过面,不知姓名的夫人葬了。小孩儿只有七八岁,经历一系列变故,现在又没了母亲,自是已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有好心人出手相助,跪拜过他母亲后,又朝殷秀娥碰碰的磕了几个头。
“娘,找到他的家人之前,先让他住我们家吧。”殷乘风扯了扯殷秀娥的袖子说。
殷秀娥也有此打算,不过仍先问了这孩子的姓名来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记事了,但殷秀娥问他话,他却一句也不肯说,死死的盯着他刚入土为安的母亲的坟,握紧了双手,眼里闪烁着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殷秀娥见他不说话,道:“你是京城哪家贵人府上的孩子吧,我在京城和你母亲有几面之缘,只是不知她的身份。等天气好了,我请人送你回京城。”
说起京城时,那孩子眼神一暗,又听殷秀娥说要送他回家,拳头握得更紧,似回忆起不堪的过去,咬着牙齿,恨恨的吐出几个字来:“我不回去!”
殷秀娥刚脱离了火坑,对深宅大院里的那些肮脏事了如指掌,晓得这孩子在家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便道:“你先到我们家住着吧,什么时候想去投奔亲戚了就跟我说。”
这孩子小小年纪经历了许多变故,一路经历非人遭遇,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戒备着。虽然感谢殷秀娥母子帮他葬了母亲,但不相信她们依旧这么好心,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人好,这是他娘生前说过的话,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殷秀娥不勉强,先一步离开,她又不是做善事的大善人,插手管这闲事已是最大的仁慈。殷乘风到小孩儿跟前,半拉半拽的把他拉到自己家。
晚上郑开明回来,殷秀娥指着拘束的坐在红木圈椅上的男孩儿说:“这孩子先在我们家住几天,等他找到亲戚后就离开。”
家里殷秀娥是绝对的一家之主,老实忠厚的郑开明对她言听计从,闻言道:“这孩子怪可怜的,就照你说的做吧。”
殷乘风摆好碗筷后,把男孩儿拉到桌子边用饭,主动的给他夹菜。陌生的环境中,他拘谨得很,殷乘风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半点不挑剔。殷秀娥见儿子和他处得来,就让殷乘风照顾他。
殷乘风帮他铺好床后,问他叫什么名字,小孩儿没有回答,嘴巴似河蚌般闭得严严实实。得不到答案,殷乘风只得先自我介绍,当提到殷秀娥的名字时,他紧绷的脸上终于有松动的迹象,“殷秀娥?”是他听过的那个名字吗?那段日子,他听得最多的就是殷秀娥这个人。
“你知道我娘?”殷乘风奇怪道。
小孩儿摇了摇头,低头沉思着,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我爹和我娘和离了,京城虽好,但我更喜欢江城,想跟在娘身边,郑叔叔也很好,比我爹强。”殷乘风自出生之时就跟在殷秀娥身边,对生父的印象极其淡薄,很多时候,父亲只是一个刻板的符号,还不如相处了不到半年的郑开明。殷乘风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段,帮男孩儿盖上被子,吹熄了灯后回隔壁自己房间。
三月多雨的江城雾蒙蒙的,天上云厚,没有半点星子,昏黄的灯火熄灭后,房间内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男孩儿似回忆起不堪的过去,缩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握紧了他母亲留下的那支铜簪子。
☆、十年
清晨雨停了,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还有残留的水迹,早点是稀饭、馒头、煎鸡蛋和泡卷心菜。还是糯米团子的殷玉珩被奶娘抱在怀中,她无比的想念饭菜的味道,一直往桌上扑想抓东西吃。对着软糯可爱的女儿,心中再多郁气也一扫而空,殷秀娥把她抱到自己怀中,故意板着脸教训道:“吃饱了还吃,难怪这么胖。”
一听胖这个词,殷玉珩瞬间就闭了嘴,只要是女人,无论年岁大小,对身材都很敏感。瞧着女儿皱成肉包子的脸,殷秀娥又笑了笑,当初决定留下她,现在看来还不错。
殷乘风推着小男孩儿进饭厅,他站定后,稳稳当当的行了个礼。殷秀娥现在心情好,抱着女儿对他们两个说道:“坐下吃早饭吧。这里是江城,咱们又是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规矩。”
郑开明用过早点后要去府衙做事,殷乘风要去长空武馆,家里便只剩殷秀娥几个。还不到卖藕汤的季节,加之成衣铺里有掌柜和伙计看着,殷秀娥现在很是清闲。厨房的莫大娘撤下碗碟后,那小孩儿就在殷秀娥面前跪了下来,并递上一叠银票,恳求她收留。
殷秀娥对他母亲印象模糊,但肯定他们二人来头不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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