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也成亲点拿了十几套男装回来,让府里的绣娘连夜改成了她和衾凤枕鸳三人的尺寸,准备一路上都以男装示人行走,严洛东也觉得带三个年轻的姑娘上路有点扎眼,赞成她们扮成男人,这样不管是投宿还是行走都比较方便些。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已经是七月里,天气正热,因此也不能带太多的吃食上路,只带着锅碗瓢盆灶,准备在路上临时采买,好在他们人多,光是护卫就有四五十个,就算是临时去采买也是来得及的。
薛宸带了不少银票傍身,每件衣服的袖口里都缝了一两张,又给了衾凤和枕鸳以及护卫们每人五十两做傍身用,一条队伍整装待发,由严洛东和另外两名护卫骑马打头,马车行在中间,其余护卫皆在两旁和车后跟随,浩浩汤汤的踏上了前往涿州的路。
因为是七月的天气,马车里闷的厉害,衾凤和枕鸳实在受不了,就坐到马车前头去,薛宸却只能待在车里,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每天中午都没什么胃口,幸好带来的婆子会煮很多汤水,每天早晨煮上那么一大锅,薛宸留一罐子,就能够喝上一天,她最喜欢的是乌梅汤,就是太酸了,喝了一天后,胃里酸的有些难受,但消暑还是相当好的。
再一个难以克服的就是雷雨天气,因为雷雨拖累了他们不少时间,路上泥泞也成为队伍行进的障碍,就这么连拖带拽的走了一个多月,出了关一路向北,沿着官道前行。
薛宸就是上一世,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衾凤和枕鸳都被折腾哭了好几回,每回还都要薛宸安慰她们,严洛东几次来问要不要在某座城中休息几日,薛宸都给拒绝了,说不管怎么样,十月前一定要赶到涿州才行。
严洛东不知道薛宸为何这样坚定,心里也佩服这小姑娘的坚毅心性,就算他这样的人,在连续赶了一个多月的路之后,也会感到疲惫,瞧着她比在京城的时候又瘦了一些,实在不懂,这姑娘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看见她就像是看见自己的女儿,有时候,他会趁着天没亮,就一个人率先去城镇上买多点肉回来,拿给婆子炖了给大伙儿吃,有的时候露宿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就去山上打些猎物,总归不会让大家在吃食上太过寡淡。
历经了两个月的时间,薛宸她们终于在十月初的时候,赶到了涿州境内,不过这天气真的是多变无常,在路上热的几乎要成日泡在水里,可越走越冷,这才十月,涿州的天气就已经十分肃杀,冷风直窜。
薛宸幸好准备了冬日的衣物,这个时候也都派上了用场,薛宸这些日子折腾的不轻,越发清瘦,从前在府里改好尺寸的衣服,现在穿起来竟然又宽松了一些,衾凤和枕鸳倒是越战越勇,两人因为时常坐在马车前面墩子上,晒得有些麦,但却是结实了不少。穿着男装的她们,行动大大咧咧,看起来还真像保护少爷出门的两个保镖兼小厮。
两个酒窖的掌柜当家早就收到了消息,姚大带着他们在城门口等了好些天,寒风呼啸中,迎来了薛宸的车队,姚大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小,公子,一路上可好?”
薛宸如今个子有了,就是单薄的像一根竹竿,对姚大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严洛东他们就赶了上来,说道:
“公子一路累着了,快带路去休息吧。”
姚大这才连连点头,一旁的两个掌柜也过来和薛宸行礼,全都很有默契的称呼薛宸为少爷,他们也着实纳闷,这么一个好好的深闺小姐,竟然远走千里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可横竖都是东家自己的主意,他们哪里能够过问,赶忙从前头领路,带着薛宸的车队,往最北边的酒窖庄园赶去。
庄园里果然养了不少人,全都大汗淋漓的在训练,顾超知道薛宸来了,迫不及待过来见她,与他们说了一些话之后,薛宸就去了后院,一番洗漱过后,换上了干净的男装,屋里已经燃起了炭盆,门口挂着棉帘子,一路的风霜直到这个时候,才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薛宸不想耽搁,稍事歇息之后,就把姚大和两个掌柜喊了过来,问起了涿州的情况。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比如外来的人多了之类?”
姚大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怎么发现,小姐您的意思是,最近应该来很多外人吗?”
薛宸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说情况,总不能直接说她是来找人的吧。看来还得要让严洛东出去打探才行。
突然李掌柜说出了一个线索,他说:“若说外人的话,最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小姐您知道,我是本地人,所以对本地比较熟悉,最近据说雁鸣山上雄踞了两拨人马,也不知道是土匪还是山贼,反正我有个打柴的姐夫说总是听见那里有打斗声……”
薛宸立刻来了兴致,将手里的暖炉交给了衾凤,说道:“雁鸣山?那是什么地方?你姐夫听到的打斗声是什么样的?”
李掌柜想了想后,说道:“雁鸣山是咱们涿州最高的山了,因为千山鸟绝,人要是没点本事还真爬不上去,我姐夫也只是在山脚下砍柴,有一天回来跟我姐姐说起过,并没有听得太真切,但既然有打斗,那就说明有外来人吧。”
薛宸听着点点头,说道:“不错,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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