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骂了一声:全都是废物。然后就拂袖而去,似乎去搬救兵去了。
廖签看了看镇定自若的严洛东,对他问道:“大哥,咱们要不要拦着那婆娘,听说她是知府的妹子,别到时候喊来了官兵,不好对付啊。”
严洛东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院子,见衾凤和夏珠都站在门外等候着,也就是说,夫人并没有新的指示,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咱们护着夫人便是,我瞧夫人的意思只怕也是想会一会那纵妹行凶的孙知府的,咱们只管听吩咐就成了,其余的事就别管了。”
廖签有点不懂严洛东为什么这么听薛宸的话,而且似乎有那么一点盲从的意思,实在叫人费解,不过,他当时被世子选中的时候,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夫人保护好回去的,这个时候也断没有退缩的道理,不过就是一帮官差组成的乌合之众罢了,他们锦衣卫还真没瞧在眼里。更何况,里面那位夫人,虽然年纪小,却是正正经经的一品诰命夫人,足足高出这知府好几个级别,还真没什么好怕的,阻止了那女人去报信,反而倒显得他们小家子气了。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是北直隶的知州过来,身份上也不输多少啊。这么一想,廖签也就安分了。
“你父亲可知道你过来吗?”卢周平对薛宸如是问道。
薛宸如实摇了摇头,说道:“他不知道,我是带着星哥儿和婉姐儿一起过来的。”
卢周平轻咳了两声,然后指了指大门,说道:“那你赶紧回去吧。你爹……不会喜欢你来这里的。我们卢家和你们薛家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你娘生前也跟卢家做了分割,她死了之后,咱们两家就更加没有关联了,是星儿和婉儿不懂事,卢家的事,用不着你们薛家管。”
薛宸冷冷的瞥着卢周平,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说道理,讲往事前尘,只问了道:
“那你是打算带着星哥儿和婉姐儿在这院子里待一辈子吗?星哥儿十八了,却到今年都还没有娶妻,婉姐儿十五了,可找到人家了?卢家的产业全都送入孙氏的手中也无所谓是吗?”
卢周平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薛宸站起身来不打算和他多说了,正要出去,却看见门扉前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穿着布衣麻布,白发用一块蓝布头巾遮盖着,腰上系着围裙,两手上皆为炭黑烟灰,扶门而立,颇为感动的盯着薛宸的身影上下的瞧着。
出乎薛宸意料的是,这一张慈祥的脸,她居然还有点印象,可事实上,如果算上上一世的话,她足足有三十多年没有瞧见外祖母这张脸了,可是她居然还记得,她记得小时候,就是这张慈祥的脸,看见她就给她吃糕点,那种甜甜的糕点,就怕她饿着似的。
“宸……姐儿?”
木氏瞧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一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双腿发软,几乎要依靠着门框才能站住,她在薛宸的身上,似乎看见了当年的女儿,女儿出嫁时,就是这样亭亭玉立的漂亮模样,可是一晃眼,居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并且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就天人永隔了。
再也撑不住,扶着门框跌坐到了地上,薛宸见状赶忙小跑过去,夏珠和衾凤已经一左一右的将木氏扶了起来,薛宸瞧着她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也颇为不好受,轻声轻气的喊了一声:
“外祖母。”
木氏像是听见了这一生听见的最好听的话一般,连连点头,扑到了薛宸身上,说道:“宸姐儿,是我的宸姐儿回来了,你苦命的娘亲啊,她死的时候,我都没能去送她一程啊,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啊。”
薛宸亦是悲从中来,据她所知,木氏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女,一个是卢氏,一个是卢周平,卢氏去世的早,这个老太太便只剩下卢周平这一个儿子了。
如今,卢家被孙氏控制,就连她这个好好的在宛平享福的老夫人都给软禁起来,孙氏也实在太可恶了。
卢周平瞧见母亲和薛宸相认,不禁在里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娘,你忘了爹临死前的话了吗?咱们卢家和薛家再不相干,后人亦不许来往,您……咳咳咳……咳咳……”
木氏却是激动的很,当即便反驳了卢周平的话:“就因为他的这一句话,我这十年都没有再见到我的女儿一面,如今她的女儿过来瞧我,我为何不能与她相干?这是我的亲外孙女儿啊!我的秀平啊,我的秀平啊,是娘对不起你。”
薛宸扶着木氏进了屋里坐下,抽出帕子给木氏擦眼泪,说道:“外祖母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木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问道:“闺女儿,你是怎么进来的?你那个新舅母恶呀,她把你舅舅关了起来,又怕我跟卢家铺子里的人说话,就也把我从宛平骗了过来,和你舅舅关在这只看见天的院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舅舅他的病又没法子好好的根治。那个女人太恶毒了,她要你舅舅替她看帐,就用你舅舅的药来威胁他,你爹和祖父都是当官的,你能不能救救我们,把我们救出去呀,这日子,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那姓孙要家财那就给她好了,只求她别再折磨我们就行了。”
薛宸的鼻头亦是酸楚不已,连连点头安抚木氏道:“外祖母别哭了,我真的是不知道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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