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陆轩雍起了几分怀疑,她又舍不得逼女儿,“罢了,你们姐妹俩当真是一个主意。若不同意,我这就回绝了阿媃,再细细为芳姐儿相看。”
薛令芳和薛令蓁姐妹俩不禁相视一笑。
宋氏又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面上薄红,“蓁姐儿,你瞧阿娘这般年岁,可还能再生下子嗣?”她虽暗地里请了大夫来瞧,只说身子康健,到底还是想问问女儿,方觉心里有了底。
这是闹哪一出?阿娘不是素来厌恶薛林,不想为他育子,也抱养了薛荣吗?再说,生不生育子嗣,应该去看专业的大夫,这是把自己当作送子观音了吗?薛令蓁忍住脑袋里的一连串的疑问,想了想,认真道:“阿娘哪里老了?您若想给我和姐姐生个弟弟,哪里不行?”
这话说得没假。宋氏当年被薛令蓁的异能调养了身体,这几年薛令蓁也暗中对宋氏和薛令芳的身体缓慢调理,如今的宋氏四十刚出头,但体质却像是二十七八岁的,生育孩子又有什么难的。
宋氏放心一笑,她的一双娇娇女儿,才用不着让那庶出的照顾,自然要有个嫡亲兄弟护住她们一生。至于薛林,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若不从,绑来便是。
薛令芳在旁听着,心中才放下了心。至于庶长子薛荣?她可没想过放回梁姨娘身边,就让他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才会越后悔亲近梁姨娘,才会不断地埋怨他,那本就薄弱的母子情也就长不了了。
那薛荣似乎真的心中有感,这几日颇有些讨好正房,趁着请假的几天,日日前来请安,时不时还给薛令蓁姐妹俩带了些外面的小玩意儿。
薛令蓁回家后两日,二房的薛茂强拉着薛令萍也跟着父母前来,与其说是看望,倒不如是过来瞧瞧宋氏她们的态度。
薛茂的劝说当真打醒了一些薛树和林氏,真真将薛令萍关了好几年,直至那教养嬷嬷觉得满意了,才放出来的。此番也是薛令萍出来后第一次上门,也是有一些求饶的滋味来。
薛令萍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盘果子和一盏茶,她的眼神就随着茶盏里漂浮的茶叶上下移动。瞧着娴静柔美。
薛令芳挑了挑眉,这样子的薛令萍还真是头一次见,不过她可不相信短短几年就能让一个死不悔改的人从骨子里改变。
薛令萍暗自想着这几年在嬷嬷手下吃的苦,她吃了许多次苦头,才学乖了,收敛了自己,才被兄长从房中放了出来,她甘心吗?当然不!
此次来,隔了多年未见的薛令芳却像是真的原谅了自己一样,笑得亲切明媚。薛令萍垂眸勾了勾唇角,这倒是好。
薛令芳一反常态,上前拉着薛令萍要去花园里转转。宋氏皱了皱眉,见她一脸笑意,只好点了点头,命几个丫鬟跟着。
林氏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园子里阳光明媚,站在花丛边的薛令芳称得上一句人比花娇,一举一动都当得上大家闺秀。薛令萍缓缓笑道:“妹妹这几年没见,我愈发比不上你了,日后还不知大伯母要找个婆家呢。”
薛令芳只当没听到她话里的酸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眉间转而流露出一丝不喜来。
薛令萍关切地问道:“芳妹妹是有什么烦心事?”
双喜眉宇间露着一股子傲气,却叹道:“还不是那翰林院的陆大人,整日借着教荣少爷学问的机会,来求见我们家姑娘。要说他也是大名鼎鼎的神童才子,十六岁就做到从五品官员的,他可是当朝第一人。可我们家姑娘就是不喜欢,萍姑娘,您说,这缘分哪能强求的来?”
薛令萍唇角的弧度淡下去不少,心绪翻涌之间愈发心气难平。
陆轩雍从薛荣的书房里出来,眉宇间颇为厌烦,可笑这等庸人竟好命生为了国公独子,什么也不用做就轻而易举地站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随意一望,就见薛令芳跟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就在自己脚下石桥不远处的园子里,快走几步,又怕自己失了仪态。
“薛二姑娘安好,不知为何你不愿答应陆某的提亲?”
薛令芳冷颜道:“不愿就是不愿。结亲乃是修两家之好,不得强求,我薛家不愿,还请陆公子莫要再提此事。”
陆轩雍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翩翩公子,倒真像是一个情伤之人。
薛令芳似是气急,提步就走,身后的丫鬟也跟不上她的步伐,薛令萍被留在原地,怔然地望着那颇为失落的年轻公子,才觉痛彻心扉。
被禁足于家中几年,除了教养嬷嬷,她连父母都见不得几面,更别提那狠心凉薄的兄长。每日受着嬷嬷的责骂,日日夜夜难熬之中,竟只有那夜少年温言一句的问候让人心底暖和。没想到,今日再见,却是亲耳听到了他对自己的仇人情根深种的求亲。
薛令萍此时犹如冰火两重天,目中含泪,让陆轩雍困惑非常,却不知这陌生的姑娘是谁,见她生得可怜娇弱,倒不觉生出几番怜惜之情,伸手递过去一张帕子。
“这陆公子倒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倒亏他日日装出那般情深的模样。”双喜和薛令芳躲在树后,不屑地道。
薛令芳摇了摇腰带,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薛令萍啊,薛令萍,今日我撮合了你俩,倒不知你能混得什么下场?
······
吴太子妃命掌事嬷嬷将东宫里的份例发下,身侧坐着的齐侧妃忙笑着道:“娘娘看了半天了。该是累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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