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绣庄并不远,不过一刻钟便到了,那位掌柜娘子已在门口等着了。
进了后院,紫菀与陈玥下了车,那掌柜娘子忙上前请安,领了众人进去,笑道:“今日并无别人,我已命人备好了茶水,二位姑娘请到内院说话罢。”
紫菀留心细看,见她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容长脸儿,皮肤白净,甚是和气,听她自言姓陈,又见陈玥与这陈娘子似乎极为熟稔,心中便有了猜测,便让随行的人留在外间,那陈娘子便领着她们进了内院。
这院子并不像外头看着那般简陋,假山流水,奇藤异草,甚是精巧别致。待到了一处院门前,那陈娘子便福身告退了,陈玥也停住了脚步,笑嘻嘻的看着紫菀,推了推她,向院中努了努嘴。
紫菀见陈玥目光中颇揶揄之意,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犹豫了半晌,还是深吸了口气,慢慢走进了院子。
一进门,便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梅树下。
紫菀饶是先前已有预料,此时仍不免有些心慌,那迈出去的脚步便停住了。
陈珩正等的心焦,听见动静忙转过身来,见了紫菀,目光一亮,快步上前,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红润,气色极好,心中方舒了口气,道:“今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心中实在担心,这才冒昧请姑娘过来,望姑娘见谅。”
紫菀看向陈珩,见他双眉紧锁,那双黝黑的眸子中也满是担忧,全无素日冷静持重的模样,心中不禁一热,只是随即想到一事,心中的欢喜渐渐淡了下来。福了福身道:“多谢陈公子关心,紫菀无事。”
陈珩见她不过瞬间便神色暗淡,脸色亦苍白了许多,不禁心中一慌,忙道:“姑娘可是受了伤?还是有其他什么……”
紫菀打断了他的话,咬了咬牙道:“我有一事要告知你。”
陈珩闻言一怔,看向紫菀,见她神色不同以往,以为她是因吴家之事受了委屈,对这桩婚事有了异议,不禁心下一沉,道:“姑娘请说。”
紫菀犹豫许久,还是把自己那日的对吴红缨的所做之事都说了,方低着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若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她虽未预料到吴红缨会落得那般下场,但若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如此行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吴红缨既生了害人的心思,就该想到会有报应的时候。
只是她虽问心无愧,却不知陈珩会如何看她,会不会觉得她太过残忍,就这样毁了一个姑娘的一辈子?
她固然可以瞒过此事,但她本就是以牙还牙的性子,做不到对敌人还仁慈大方,她也不会特意去掩饰,若无意外,他们两个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因此她宁愿现在告诉他真相,让他想清楚,也不希望将来成亲后再后悔。
陈珩闻言,许久都没有出声,紫菀的一颗心也慢慢沉下去。
正欲转身出去,忽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紫菀不禁一怔,抬起头来,却见陈珩正好笑地看着她,摇头失笑道:“我还以为因今日之事,姑娘不愿这桩婚事了,原来是这件事,姑娘莫不是以为我会因此事而怪罪你不成?
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是圣人都做不到的事,何况你我都不是圣人。”
紫菀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看着陈珩,见他神色郑重,方知不是说笑,只是还有些不敢相信,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方道:“你不觉着我心肠太狠,心机太深吗?”
陈珩闻言,皱眉道:“姑娘何必这般自贬,吴家此次散布流言,竟欲置姑娘于死地,若不是姑娘运气好,只怕真会让她们的诡计得逞,她们既生了害人的心思,又怎能要求别人对她们仁慈?”
说罢又轻笑道:“姑娘不必担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最清楚不过,陈珩并不是那等迂腐之辈,姑娘这般杀伐决断,伶俐聪慧,正是在下心目中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紫菀方放下心来,听了这话不禁双颊晕红,横了他一眼,嗔道:“谁是你夫人,别混说!”
陈珩闻言也不辩驳,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紫菀被他火热的目光看的心中乱跳,忙低了头下去。
院内顿时安静下来,两人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各自红着脸不语。
陈珩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不禁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方才说的实在太过奇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细想了半日都不得其解。”
紫菀闻言,抬头望去,见他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目光中甚为好奇。
陈珩素日皆是沉稳持重的模样,紫菀也忽略了他的年纪,今儿才发觉他也不过是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人,素日的沉稳不过是被这些年的经历逼出来的罢了。
紫菀见他对这个极为好奇,便仔细给他说了其中缘故。
陈珩听罢,若有所悟,沉思了一会,方轻声道:“此事到底太过奇异,若让人知道了,只怕会给姑娘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之言我会深埋于心,姑娘也小心些,万不可再告诉别人了。”
紫菀闻言,心中一暖,她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会再告诉别人,当即点了点头,道:“你放心罢,我知道轻重,今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说出来,断不会再告诉外人的。”
她本无他意,见陈珩满目含笑地看着自己,方觉这话有歧义,不禁面上飞红,忙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两人独处了大半日,虽是未婚夫妻,到底不合规矩,况陈玥还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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