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抽泣两声,反应极快,一个耳光狠狠抽向来朝脸庞,“你这没良心的小厮,白白的把你抚养成人,不把你当成下人看,这种信,你怎么能让王爷看到?”
来朝已经深深的自责,花静琬心中不忍,哭着道:“母妃!不关来朝的事……”
候氏手指着花静琬,恶狠狠地道:“那就是关你的事!”
柳如烟眼珠一转,声泪俱下,“母妃!如烟亲耳听到就是大姐姐让来朝把信给王爷的。”
怎么又扯到自己头上啦?柳如烟血口喷人!花静琬望望窗外的天空,怎么不飞雪?
冬儿挠了挠头,“王妃!那信是来朝送进来的,不关少夫人的事。也不关来朝的事,是下人们送给来朝的。”
候氏咆哮道:“你闭嘴!”
冬儿委屈垂首。
来朝哭几声,“王妃、二夫人!事情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
在候氏的眼神下,晚月跑出门去。随之,捂住腹部的柳如烟被小叶扶出南苑。
内室哭声盈空回荡,三个时辰后,高轩带着来仪、高低行色匆匆奔进门来。
血溅一被,老父脸色青紫,死气萦绕,早落气多时。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老父为何会突然气绝身亡。身为王爷,老父自有朝中的消息渠道,百密一疏,他没防着这一着。
“父王!”颤抖着在床榻前跪下,心被揉碎直把额头叩得淤青。
止住悲戚,候氏扶高轩起来,把手中的信递给已经进入僵化状况的高轩,指着垂泪不已的花静琬愤然道:“轩儿!就是这贱人,这贱人明知道这信会刺激你父王,可偏偏要把信给你父王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心头再震,苦笑着道:“母妃!你这罪名也太大,让琬琬怎么能承受得住?”
来朝一把抓住高轩的袍裾,堂堂男儿,哭得人心都碎了,“公子!不是王妃说的那样,事实上这封信是小人给王爷的。信封好口,王爷的信没有人敢拆开看,小人不知内容,少夫人更是不知这是封什么样的信。”
信从高轩麻木的手指翩跹滑落,他痛不欲生闭上眼睑。
他该死,他该追随老父而去!
小叶陡然哭着奔进内室,“王妃!不好了,二少夫人半途就,孩子没了……”
候氏不过只半分呆凝,泼妇一般对花静琬大打出手。
一时间,哭戏变成打戏,内室乱成一团。
要想还手候氏根本不是对手,心中悲愤,花静琬却又忍了。
头发被候氏狠命的抓着,身上也不是被候氏踢了多少脚……
来朝哭着从中拦开,花静琬摔倒在地,又羞又怒,还从没有被谁这般的冤枉与抓着头发打。
来朝向候氏道:“王妃!信的事就不怪少夫人,你现在怎么又无故对少夫人动手?”
太过激动,候氏发髻散乱,一张脸成猪肝色,愤然指着花静琬向纹丝不动的高轩道:“轩儿!这贱人刚才故意撞了如烟一下,如烟孩子没了是她撞掉的。”
冬儿屈膝朝高轩跪下,两眼泪汪汪,“公子!刚才二少夫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没有孩子?”
“你还敢护你主子……”候氏一瞪眼,只把气发在冬儿身上,对着冬儿又打又抓。
花静琬不还手,冬儿哪敢还手,只落得与花静琬一样的悲惨下场。
“王妃!”
只苦了来朝,又去分隔。
够了!
高轩俏目睁开时冷气迸射,这室的温度立降几度,“高低!把世子妃关进府牢,任何人不得探望!”
心一下坠入幽谷,悲悲切切抬头,不要置信地望着高轩连连摇头。
她一心为王府,一心为大乔郡,对高擎更是视若亲父,尽力尽责……难道说随着夫妻情断他就忘得干干净净吗?
有没有天理?仰头笑一声,一股头血喷溅于地,高擎气绝身亡,生无可念,“生不逢时,我愿一命抵一命!”
高轩脚步一跄,蓦然捂住心口,痛在此刻急速向四肢百骸扩散。
“轩儿!”候氏脸色大变,奔来扶住高轩。
高轩定定神,毅然缓缓脱开她的搀扶,挺直了腰,闭上双眼,向后沉痛挥了挥手。
。。。。
高擎死了,靠山倒了,靠山刚倒,王妃便胡栽罪名,可恨高轩,不辨事非,竟然听信候氏之言,硬强加罪名。
高轩要她死!
天塌了,花静琬痴痴呆呆在府牢的乱草中一坐就是三日。
冬儿哭得双眼红肿不褪,捧在手中的那碗就是劝不动花静琬吃一口。
“少夫人!再不吃饭,再不喝水,你恐怕就得去陪老王爷啦!”
生无可恋,她正是想去陪高擎。
悲伤的哭声令铁栏栅外的两个守府牢的护卫心情不好,他们叹一声气,先后出牢门透气。
当花静琬奄奄一息时,她被那两个护卫抬到高擎的陵园。
天上一轮白月,撒下薄薄的银辉,荒野,不知名的小虫合奏着乐曲,那白生生的墓碑在夜里十分瘆人。
迟滞眨了眨眼睑,慢慢爬到那气派的墓碑前,闭上眼,美美地把头向碑捱去,捱着冰冷的玉石心里暖融融的。
两个人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不久之后,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几乎已是没有求生之念的冬儿脱口而出,“四德!怎么是你?”
一身玄色长袍的四德微微一笑,蹲下,青丝覆住瘦弱的女人身子,她在不是那个曾经一度风光无限的世子妃。
想把她的青丝轻轻捋后些,露出她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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