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中年,但从未娶妻生子,顾双华又还在闺中待嫁,虽说是学生与夫子的关系,可总是呆在一处,难免会让人传出闲话。
可顾远萧派人放出话来,方先生是圣贤鸿儒,愿意来侯府教书,是双华的福分和造化,若是怕外人闲话,就将讲课安排在院中廊亭,在外面围上屏风,来往都是府里的下人,
邹氏听见儿子如此安排,也只得无奈应下,顾双娥听闻此事后,将自己关在房里生了许久的闷气,再不愿从那院子里过,唯一激动的,就是对方仲离无比崇敬的顾云章。
方仲离每周来上两次课,次次都能恰好撞上顾云章来求解惑,每当他瞪眼想要将这人赶走时,顾双华就会在旁软言说着好话,求他遂了堂兄的心愿。
于是方仲离便莫名多了个旁听弟子,而且比正经徒儿还要殷勤,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日子久了,倒是让他十分满意。
待到这堂课结束,顾云章果然又按时到来,拿着几本书去求方仲离解答,顾双华托腮在旁边听着,渐渐的也就听入了神,觉得这书中广阔世界,如今才真窥得一二。
而在另一间房内,顾远萧也在看书,可不知是窗外蝉声吵闹,还是熏香不够爽利,总觉得心浮气躁,字句都落不进心中。
他将书重重一放,松了松衽领,冲外面守着的丫鬟喊道:“给我端杯凉茶上来。”
那丫鬟推门进来,手里却拿着个食盒,弯腰将其中的炖盅拿出来道:“三小姐早上来过了,说凉茶喝了伤胃,特意交代奴婢,将这碗百合蒸梨给侯爷喝,说也是清热解暑的,可以静心养气。”
顾远萧目光往那瓷盅上一绕,道:“她怎么知道我要喝凉茶?”
小丫鬟嗓音脆亮,伴着银勺落进瓷碗的声音道:“三小姐可关心侯爷了,她几乎每日都会来,却不总是进门,只是向奴婢询问您的病情和起居,知道您因着天气燥热总爱喝凉茶降火气,特意做了这道蒸梨送来,交代奴婢,若是您再传茶,就让你吃这个。”
顾远萧轻抬起唇角,举起银勺舀了口,闭眼咂摸了下滋味,只觉得妹妹做这道甜食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又甜又滑,沁入心扉。
他将那碗蒸梨全部吃光,小丫鬟看得笑眯了眼,恨不得立即去向夫人报喜。
侯爷这几日胃口不好,人也总是阴阴沉沉的,下人们便跟着提心吊胆、寝食难安,难得他今日露了笑脸,可全亏了三小姐的功劳。
她收好碗拎起食盒含笑往外走时,亲卫王平正慌张地跑进来,弯腰贴到顾远萧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顾远萧微微皱眉,偏头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见王平忙不迭地点头,挥了挥手道:“把外面的人撤走,派人去看三小姐在做什么,暂时别让她过来。”
王平领命出去,顾远萧摩挲着桌上的纸镇,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度被推开,原本清雅的书房,立即装满富贵膏粱、香衣翠珠。
长乐公主这趟来得虽然低调,穿着却一点也不低调,洋红色的褙子,配绣金襦裙,发髻上金凤欲飞,进门大剌剌找了张椅子坐下,眼看着顾远萧挣扎着起身行礼,抬手道:“长宁侯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
顾远萧顺势又靠回榻上,抬眸问道:“公主今日驾临侯府,还特意交代不能让双华知道,不知是所谓何事?”
公主也不同他绕圈子,镶满宝石的护甲往桌案上一搭,问道:“本宫听闻,方仲离来了你府上教书,可有此事?”
顾远萧心念微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答道:“确有此事。”
公主冷笑一声:“那个老顽固,当初皇兄把太子少师送到他手上,他尚能不屑一顾,为何会云游多年后,突然决定在侯府教书。”她凛起目光,加重了语气问:“他教的那个人,是不是双华?”
顾远萧仍是那副神情,略微思忖后,便用寻常的语气答道:“没错,方先生入府教的,正是三妹双华。”
公主却听得沉下面容,红唇颤了颤,才又追问道:“他那样傲气的人,为何会突然愿意教一个素未相识的闺阁小姐读书,是不是……是不是”她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是不是同他有关?”
她神色激动,顾远萧却是垂眸不答,公主的泼辣劲上来,站起质问道:“方仲离与他本就是生死之交,渭城之战时,方仲离也正好在那里,你莫要告诉我,这几件事根本毫无关联。”
顾远萧扶着伤腿艰难站起,冲公主弯腰道:“云霆也只是依着方先生的意愿行事,并不懂公主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公主见他一副恭敬且从容模样,摆明就是想装傻,止不住地冷笑道:“那本宫再问你,好端端的,为何寺里会进贼人。本宫找人查过,那几个贼人处心积虑,要害的人就是双华,她一个闺中小姐,性格又孤僻低调,为何会有人要杀她?”
顾远萧捏着袖口,十分自如地对答道:“那群贼人知道她是我妹妹,想借她来要挟我,仅是如此而已。”
公主斜眼瞥他:“是吗?贼人都没捉到,长宁侯就已经笃定他们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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