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亦有些疑心,看向姜珞云,淡淡道:“楚王妃,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没事吧?”
太后却冷哼一声,“楚王妃自是无事,皇帝,你却该关心关心你的宸妃!”
昭帝心里一沉,下意识向姜宸妃的方向看过来。
然而还是同往常一般,姜念念没有看他,眼底更没有什么波动了。就连她原来很喜欢同他使的小脾气都没有。
他淡淡回过了神来。
“太后,陛下。”姜珞云深吸一口气,似有些紧张。嘴唇微微一动道:“……妾身一时糊涂,曾损毁太后佛龛,并嫁祸于宸妃。妾身……特来长乐宫请罪,还请陛下、太后恕罪。”
“珞云,你……”昭帝薄唇紧抿,皱了皱眉道:“你说你对宸妃下手?”
姜珞云含泪看了他一眼,才说:“……陛下,我……”
她却将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原本只是不想离开长安,离开这宫中,然而又想到太后仍在此处,若是她贸然开口,请求陛下让她留下,这岂不是……更让太后对她生厌!
姜念念却没有任由她继续求情,轻轻问了句:“姐姐,可有人指使你行事?”
她的目光从嘉贵嫔的身上扫过,道:“妹妹明白,按照姐姐的性情,是断断不会一人做出这样的事的。对吗?”
姜珞云这才收敛了神色,一字一顿,淡声道:“是徐嘉贵嫔。”
徐芷妤:“……”
此言一出,昭帝与太后的目光顿时都汇聚在徐芷妤身上。
而她尤是镇定的抿了一下唇,神色甚至无丝毫波动,极是冷淡:“楚王妃,本宫知道你与宸妃娘娘姐妹情深,又怎会指使你做这样的事情?莫不是楚王妃自知难以逃过责罚,这才胡乱攀咬,想拉一人出来为自己顶罪。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这般构陷!”
姜珞云早知徐芷妤会如此说,只是冷笑一声,才说:“娘娘当真以为我没有留下证据么?”
徐芷妤神色微动。
姜珞云对长安城的记忆早已不熟悉,而“齐珠”这一间酒家,便是徐芷妤母家的人带着周来保去的。
临到酒家时,姜珞云特地嘱咐周来保,定要从徐嘉贵嫔母家的人身上拿到信物,并谎称是嘉贵嫔在宫中需要的。
母家与后妃接触是忌讳,而徐嘉贵嫔位分并不高,亦不得宠,所以很难与母家联系,自然会拜托旁人。
而这信物,便是刻有徐氏一族印记的印章。而那徐氏母家的人竟也未曾疑心,就这么坦然的交给了周来保。
如今这枚印章便好好的揣在姜珞云怀中,她拿了出来,轻声道:“嘉贵嫔娘娘,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望着那枚印章,徐芷妤瞳孔倏然收缩。
这的确是徐氏的印章,如论怎么都不能解释得清的!没想到姜珞云这个女人蠢了半辈子,竟然自这件事情上多留了心眼。
“你……”她的嘴唇都有些泛白,然而却无可奈何!
姜珞云之所以将这个东西留下来,是担心徐嘉贵嫔会反临场咬一口,撇清自己。
而她这些所做的,就是为了将她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因为在从前,她以为徐嘉贵嫔痴恋陛下,那人人都说陛下的真爱是她,徐嘉贵嫔容不得宠妃姜念念,自然也容不得她。
哪里知道……徐嘉贵嫔的目标竟当真是姜念念!
她又何以对姜念念有这般大的敌意?
姜珞云并非是未曾想过,却不曾想明白。
然而如今的境况,似乎也不允许她再想这些了……
“徐嘉贵嫔。”太后揉了揉额心,道:“楚王妃所说的,都是真的吗?枉哀家如此信任你,庇护了你这么多年,你竟为争宠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而徐芷妤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
她勉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现在太后已不信她,陛下也一直不喜欢她。
只要他们认定的事情,无论是不是真的,都没有再辩驳的余地了!若她还一直拒不承认,恐怕……只能适得其反了。
她明白,在这种情形下,只能不要多说的好。
可是,饶是如此,她却仍是不甘心!
不甘心为何先是君主的万千宠爱,再是顾长卿的体贴维护,天时、地利、人和,凭什么宸妃桩桩件件,都占尽了?!
“陛下,太后……”
徐芷妤原是想让自己镇定下来的,然而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得酸涩。她的身子仍是一软,眼泪缓缓流了出来。“这是臣妾一时糊涂,所以才动了邪念,前去挑拨了楚王妃。臣妾愿禁闭宫中,静思己过。”
她叩首,行大礼,方缓缓道:“臣妾这么做,都是因太在乎陛下的缘故,所以才会嫉妒宸妃娘娘……求陛下能宽恕臣妾。唯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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