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细雨如丝为云雾山带来了忧伤的气息,对峙的青山也被薄雾披上了一层轻纱,依稀间仍有狼嚎的声音微弱的传来,而参天古树上筑巢的鸟雀,却欢快的谱写了乐章。
推开百花洞府的石门,一股清凉而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怜星宫主犹如天真灿漫的孩童,置身在濛濛细雨之中,那远离了移花宫的惬意,与情郎在这家园中厮守一生的甜蜜,已然令怜星宫主为之沉醉。
即便是风华绝代的绝世美人,即便是武功冠绝天下的移花宫二宫主,也渴望得到情郎的呵护,渴望与情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虽然,每夜的耳鬓厮磨至今思来令人羞臊不已,但这不就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吗?
怜星宫主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白色丝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发髻上仅仅插了一根玉簪,却依然是那般的淡雅清新,那般的出尘脱俗。
将木盆揽腰端起,怜星宫主脚步轻快的来到了溪水旁,而后卷起了袖子,露出了那更胜白绫的柔荑,如寻常妇人一般的将衣衫浆洗干净,那晶莹的水珠不时的溅射开来,倒映着伊人更胜春花的笑魇,随着涟漪不断的扩散。
这百花洞府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怜星宫主也不愿将婚姻大事草率而办,自也不能轻易将身子给了情郎,但这整日同塌而眠终究只是权宜之计,仍需前往临近的集市,置办些物件回来。
包文正翻身之际却察觉到了异样,下意识的伸过手去,而后这才睁开了眼睛,原来怜星宫主已然起身了。
翻身才能够床榻上坐了起来,整理了衣物之后,悠然自得的来到了洞府之外,便瞧见了怜星宫主正在泉水般浆洗衣服,顿时心中道不尽的温馨涌现。
如果自家便是这方天地的人,就此在这百花洞府中终老,有佳人为伴,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天不假人愿,三年之期犹如利刃高悬,移花宫中的邀月宫主也不知近况如何,却也不能就此在这云雾山中蹉跎了。
包文正缓步朝怜星宫主走去,心思急转之下,以一首《白莲》为赞,吟道:
莫是仙娥坠玉珰,宵来幻出水云乡;
朦胧池畔讶堆雪,淡泊风前有异香。?
国色由来兮素面,佳人原不借浓妆;?
东皇为恐红尘涴,亲赐寒潢明月裳。
怜星宫主闻听这首诗,面颊上也浮现了笑意,知晓乃是情郎对自家的夸赞,虽然未曾对镜装扮,却依然是风华绝代,虽然未曾身穿绫罗绸缎,却犹若谪落凡尘的仙女,不曾稍减。
将衣物浆洗干净之后,怜星宫主足尖轻点,身躯便扶摇直上,轻盈的飘落在那参天古树的树杈之上,将衣物悬挂其上,而后与夫君来到了洞府之内。
这洞府之内极为清苦,彼此唯有并肩驻足与洞府门前,静静的依偎在一处,望着对峙青山上的云雾缭绕,洞府前稀稀疏疏的小雨,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接连数日之后,随身携带的盐巴已然告竭,纵使知晓如今江湖上必定是风声鹤唳,但却也不得不下山一趟。
这百花洞府四面皆是悬崖峭壁,包文正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自然无法独立攀爬,也唯有怜星宫主乔装打扮后,与约五更时分,起身后又柔情蜜意一番后,施展轻功而去。
包文正站在洞府的石门之前,静静的遥望着夜色,虽然瞧不见怜星宫主的身形具体到了哪处,但却依旧是目送其暂时离去。
约有盏茶功夫之后,包文正这才回到了石室之内,本是欲继续与床榻之上休憩,但忽然心中一动,将眼神望向了那角落中放置的包裹,便下意识的将其打开,将那张羊皮卷取了出来。
《花神七式》乃是怜星宫主自移花宫携带而出,本是意欲修炼成功之后,再潜心思索破解之法,这些时日也曾见怜星宫主时常观摩,而后蹙眉沉思,包文正心中好奇,也对于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的武功由衷的羡慕,便想一探究竟。
这《花神七式》言简意赅,通篇除了七段口诀之外,便是招式的几种不同变化,将这羊皮卷牢牢镌刻在脑海之中后,再次放置与包裹之内,这才继续躺倒了床榻之上。
至于修炼这《花神七式》,包文正却是从来没有动过心思,毕竟邀月宫主在传授《明玉功》的时候就说过,自家的根骨已定,不论怎么修炼也不会有多大的进境,与人争斗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系统给予的任务,跟武功的强弱没有半分的关系,即便是武功再强,难道还能企及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吗?唯有以己之长攻其之短,才能完成这方世界的任务。
一直到了将近正午时分,怜星宫主这才拿了两个硕大的包裹文正心中好奇便走了上前,先是递上了一杯清水后,嘘寒问暖之后,这才随手打开了包裹,日常的用品和吃食倒是不足为奇,反而另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哎,令包文正顿时眼神一亮。
那是一坛酒,两个酒杯,以及两件大红色的衣服,只见那喜服上雕龙画凤,分明是拜堂成亲所用的物品。
“娘子,这本是我该去置办的物件......”包文正故作歉疚的说道,而后将怜星宫主的柔荑牵起,叹息之后深情款款。
怜星宫主拥入了情郎的怀中,低声说道:“夫君,移花宫三苑侍女齐出,并且已然下令江湖上的各门派打探你我的踪迹,只怕这几年我们都要在这洞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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