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苏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症结,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盖因他不过是鸠占鹊巢,这个身子的原主人却是早夭无疑,因此这对凌苏的前路虽然有所挂碍,却也并不致命了。
此时凌苏却不敢询问收弟子一事,免得落了行迹,心思一转,脸上立时露出了急切之色,道:“真人!昨天还有一位师太,若不是她与那妖人缠斗,恐怕我和李英兰姑娘就……只是我看那是太应该是受了伤,却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还有镇上的百姓……”
说到这里,凌苏的心中更涌出一股悲意,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表现出来的伤心之色甚至都让这殿中之人感觉心里发酸。
见到此景,天一真人叹息了一声,道:“哎!好孩子,你先起来吧。昨日救你的师太法号明心,此时伤势已经无碍。至于山下的麟州镇……”
说着又摇了摇头,道:“哎!此番惨案,那妖人明显是冲着我白云派来的,在山下做下此等骇人听闻的血案,更是在向我白云派示威。倒是我白云派害了山下的无辜百姓啊!”
说完这一番话,天一真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玄真子,道:“不知大师兄有何见解?”
玄真子终于将眼皮挑了起来,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正瞪在凌苏的身上。让凌苏忍不住惊呼一声,只感觉顿时浑身僵硬,犹如坠入冰窖,竟连手指尖都动不了一下。
不过他虽然难受却并不害怕,盖因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玄真子对自己并无杀意,如此也只是试探试探。毕竟全镇数千人皆尽死邪阵之下,却唯有这么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活了下来,又焉能不让人起疑。
不过一息之间,玄真子又马上收回了目光,恢复了那一副没睡醒眯着眼的样子,淡淡道:“孩子,你且说说昨晚遇到的情况。”
凌苏也感觉有些奇怪,刚才那种难受欲死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甚至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是幻觉一样,不过那种感觉却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对于修仙更是向往。
此时一听玄真子问话,凌苏赶紧应道:“嗯!昨天晚上大雨闷热,我有些睡不着,忽然就听见外边一阵狗叫。我想出去看看,却忽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觉……”
凌苏摸了摸鼻子,继续道:“我强打起精神,好像恍惚之间看见窗外升起了一道赤红的光柱,漫天血气,很是吓人,接着又听到了一声巨响,我就一下子被吓醒了。再后来就循声向镇中去了……”
众人听完皆皱起了眉头,一个白衣的女子道:“掌教师兄,别说这孩子只是一个普通少年,便是咱们教中的许多已然筑基的弟子,也未必能在‘噬魂吞血阵’中保持清醒!这其中恐怕还另有玄机。”
玄真子却摇摇头,道:“师妹多心了,刚才我已经试过,这孩子确实未曾修炼过任何道法,只是元神天生浑厚远胜常人百倍。刚才他也说了,他的直觉惊人,只凭听见掌教师弟的一声长啸,就能确定其人是谁。只可惜此子有些福薄之相,不然虽然可能不及齐碧霞诸葛格这等飞升之才,渡劫成就真仙却也是轻而易举!”说罢又不胜唏嘘的摇了摇头。
凌苏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妙一真人之所以会露出那种表情。正是因为如今的修真界想要有所成,除了需要良才美质,更是要福缘深厚。
大凡想要飞升仙界得成天仙位业的修士,必须有足够的福源,即便是魔道教派也是一般,修真之路处处是危险,步步是惊心,没有大气运,大福源,身死道消的几率却是比他人大上无数倍。
天一真人淡淡道:“此番惨事却是我白云派连累了无辜百姓。”一句话就已经给这次事件定了基调,又转头向旁边的玄真子问道:“大师兄不知有对安置这孩子有何意思?”
其实这个凌苏是让他们又爱又恨,凌苏就如同鸡肋一般,虽然根骨说不上特别出色,可元神天生厚重,也是修真的好资质,如此一块良才美玉,却在福源上面有了缺憾,即便是培养出来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命归黄泉。
玄真子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淡淡道:“正所谓因果循环,天道昭彰,我们须得妥善处置才好,我天麟山弟子千余,却不能任其流落江湖。”
这句话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可言外之意就是这白云派家大业大,多他一个吃饭也不多,不如就将凌苏留下,且看看凌苏往后会如何也好。
天一真人点头道:“大师兄之言甚妥,我也是这个意思。”说罢扫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样貌颇为英俊的中年道士身上,道:“不若就由师兄收下这弟子如何?”
本来,天一真人叫到的那中年道人,还是一副在神游天外的模样,此时听到天一真人提到了他,还微微楞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凌苏,突然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嗯!掌教吩咐自无不可。”
凌苏心中暗道:“这个人就是我将来的师父?看起来倒是一派仙家气度!不过看他此时的样子,恐怕过得也不甚顺心。看他对天一真人的态度,看似恭敬,实则却有些不服。哎!只要有人就要有争斗,看来这些神仙一流的修真人物也不能免俗啊!”
其实凌苏却不知,这也是在所难免,本来天一真人乃是白云派上一代掌教一眉真人的第八弟子,在他前头还有七位师兄。除去七十年前两位师兄一同判出门墙,青云大师专心炼丹少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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