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就输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为什么?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收,我知道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凤金猊的唇扬了又扬,补了一刀:“李圣香,就算你再怎么折腾,我跟臭丫头的婚事已铁板钉钉。建议你一句话,兴许你到华凤池面前折腾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在唐国撒泼胡闹,不仅无济于事甚至坏事。”
李圣香蓦然眼一亮,顿时哼声回房收拾行李。
“神婆,给我回屋收拾行李,什么时候收拾好就什么时候上路!”凤金猊扬声道,然后下一句降低声调,运筹帷幄:“哼,就算你找华凤池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因为本世子早已行贿成功。”
华锦媗顿时笑的掩嘴:“凤凰,激将法、以退为进——这两招你倒是运用的得心应手呀?”
“那是。”凤金猊白了她一眼,但却抿出两个梨涡。
这回是真真正正地上路了。
焦头烂额中的唐君主乍一听说,百忙之中立即挤出时间来相送,顺便婉约表示唐国招呼不周,年轻人切勿放在心上,所以就别当着东圣君主和朝臣的面多讲。
哼——
身为东圣国代表的凤金猊,准确拿捏好两国邦交时的尊严底线,一边接受唐君主的致歉,一边展示东圣国不可欺的坚硬态度。
哎,唐君主知道在自家地盘引得他们三番四次被刺杀,而乖女儿更是散布流言暗中伤人,怎么说都是唐国理亏,他无法圆谎,只好挑些礼品让凤金猊带回东圣国,稍微缓和这次的矛盾。然后唤了一声“老十”,就让唐宜光暂代君权,处理后事。
唐瑶光跌低了,唐宜光便爬高了。
在东圣国短短三个多月,唐宜光就从唐国一名废弃皇子变成了赤手可热的驸马爷,然后回唐国亦是寥寥两月余的时间,又晋升成现在的摄政王!
他命人将十箱金银珠宝抬入赤炎军的物资马车上,然后又带着各自手捧宝盒的五名侍卫,走到凤金猊等人面前,逐一送上礼物,最后递交到华锦媗面前时,他深邃的目光好似要触及她内心最深处的黑暗,道:“辛苦了,后面的事就交由我们发挥吧。”
“那我便在东圣国等你们的消息。”华锦媗的唇扬了又扬,尔后转身离去时,却又忽然回头颞颥了一句:“请你和唐九霄都要小心,待一切尘埃落定,还能与你们在晴空白日之下相视一笑。”
唐宜光愣了下,只觉得华锦媗眼中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悲悯与期冀。他点头,然后目送她尾随凤金猊离去。其实他本该寒颤华锦媗虽年幼却缜密的心计,几乎可与孔雀媲美,但他又觉得华锦媗比孔雀多了一丝人情味,值得靠近。
他拂袖回身,望着那一股施施然回宫的仪仗里——龙辇里的唐君主,唇边露出一抹报复性的冷笑。
马车车轮骨碌碌的往前转动,直到曦月城远的看不见了,华锦媗这才放下车帘,有些困乏地倚着车壁,无意对上赫连雪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你就这样走了?”赫连雪问道。
华锦媗扫了一眼右侧已熟睡的李圣香,抿嘴笑道:“那不然呢?我是外人当然得走了,不如他们如何关门打狗?”她已不再是唐迦若,有无资格插手?再说了,她只有离开才能转移萧鸿昼和天师宗的焦点
。
过了一会儿,“咳、咳”,熟睡中的李圣香忽然重咳,身体轻颤流露出一种恐惧,仿佛拼命挣扎着什么。
赫连雪伸手把住他的脉细看,道:“是梦靥,再过一会儿就好。”
但——华锦媗见李圣香如此辛苦,便抬指在他眉间画了一道符,让他重归平心静气。“那些婆罗药丸其实是饮鸩止渴,非必要时刻,还是别让他再吃了。”
赫连雪点头,这些时日三人同车,也只有他知道华锦媗将自身元气渡给李圣香。倏地间,他想起了一桩无头公案:“最早是八年前的明校医炉,你也曾施法辅助陆校医诊治李圣香吧?”
华锦媗平静道:“……谁会记得八年前那点小事?”
“拿出来邀功多好?”赫连雪轻笑一句,但看她的眼神却是柔和的。
回东圣国路上,赤炎军走走停停,四五日后终于走到唐国与东圣国的交界处。
入夜前,军队选择河畔边扎营,然后四五十顶帐篷很快搭建起来,篝火成群,被木栅栏围起来。
华锦媗用木盆盛着几件刚换下的脏衣衫走向河边。自打离开唐国,她身边就无婢女伺候,所带衣衫不多,而营内除了她又全是男子,所以衣物清洗自然得亲力而为。
凤金猊白日负责率军行路,夜里巡逻则轮流交付陆宝玉。入夜后,他便卸去一身鲜红色的铠甲,听说华锦媗到河边洗衣服,就赶紧抱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追过去。
华锦媗见他走来,赶紧抱着木盆就要跑:“凤凰,你自己衣服自己洗!”
“喂——我白天日晒雨淋那么辛苦,晚上还担心你吃不饱睡不好,不是给你开小灶就是给你暖被窝,就连鹰都知反哺,你就这么没良心吗?”凤金猊瞪道。
华锦媗正惊叹于他竟能将揩油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下一刻,他已贼笑地将脏衣衫和干净衣物统统丢给她,然后跳入河里嬉戏。讨厌呀,可关键是她还无言以对。
没多久,陆宝玉就提着一小壶酒过来,挑了附近一块地闲坐,小饮小怨:“诶,锦媗姑娘,有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八年前我也跟你青梅竹马呀,可为何你就偏偏相中金猊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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