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时还没看见水面,白开的话让我挺意外。
我悄声问他,水里有啥?白开左右瞟了两眼,若无其事的继续跟着领路的人走。估计不方便说。
到了船边上,领路的人就回去了。
我没急着上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水里。果然有东西。只见围绕着游轮漂浮着很多纸船。
纸船比我们平日里见到的都要大,大概一米长左右。
应该是用特殊的纸制作的,看着很结实,猛地一瞅一片白花花的,让人很不舒服。
我吃惊道,这什么意思?这是给小鬼坐的?还是给陪葬的童男童女坐的?
白开一眯眼睛,说,跟老子想的一样,果然这里头有猫腻啊。缺心眼,你不是想见渡船吗?估计这艘就是了,一会进去好好瞅瞅。
白开带头先上了船,我心里这时开始有了几分不安。这艘游轮是渡船?我靠那我们上去不会有去无回吧?
上了甲板,就又有了一个人来接待。
着装跟之前的都是统一的,也不说话,只用手比划了一个请。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船并不是很新。这老头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有钱。
不过船倒是比外头看起来宽敞一些,应该是自行拆除了一些不必要的装饰品。
从甲板上绕过去,就顺着一个门进了船舱。
船舱里这时候并没有点灯,只有一盏长明灯似的东西飘飘忽忽的。
进去之后完全看不清里头都有什么。
船舱肯定也是改造过。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空旷。
靠里的那一边堆了一些东西,看不清,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老头的棺材和老头的尸体了。
想到这屋里头有个死人,我虽不害怕,可还是很不适应。从兜掏了根烟,却被白开拦住了,告诉我,现在还是不要见明光的好,这里头没点灯,肯定是有什么玄机的。
不能抽烟,我只好往门口站了站,外头有一些月光,人起码安稳一些。我俩在里头呆了七八分钟,未见有任何人过来。
我有些着急了,心说这葬礼就邀请了我一个人儿?妈的这老头就想死给我一个人看是怎么的?
正想着,忽然就有一些人从船舱外头挤了进来。这些人都不做声,走路都静悄悄的。从我身边过的时候,连头都不歪一下。
我数了数,大概七八个人。无奈这里头太黑了,我没找见秦一恒。白开那边也是在找,同样没有发现。
这些人很默契的都站在船舱的另一边,之后就没见有谁动弹。白开凑到我身边道,小缺,一会儿你挺住了,还指望你查谜底呢。别给老子掉链子。
他话说的不明不白,我就想叫他说清楚点。刚张开嘴,白开一伸手就塞到我嘴里一个东西,又低声说,含住了,一会儿有机会塞到老头嘴里。
我瞬间就知道了我嘴里的是啥了。妈的这是个活物啊!
是白开的蝈蝈!蝈蝈这腿本能的在我嘴里乱蹬,腿上的倒刺儿扎的我舌头直疼。
我心说妈的一会儿它咬咋办?而且这味道也不好啊,老子又他妈不是鸡!
白开狠狠的捏了我胳膊一下,又嘱咐了一句放心它不会吃了你。人就船舱里溜出去了。
我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口水止不住的流,还不能吐出来。好再蝈蝈折腾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我只能不停的转移注意力,骗自己嘴里含着的是个打火机。
这么熬了四五分钟,船舱里的灯忽然亮起来了。我根本不顾上嘴里含着什么了,立刻在人堆里找秦一恒。
无奈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
这几个人一个个的面无表情,真的很像在哀悼老头。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些人心里有鬼。
灯亮开之后,船舱里的景象也一览无遗了。
果然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船舱的那一头,端端正正的摆了一口棺材。
棺材盖这时候是打开的,我看不见老头的尸体。琢磨了一下,等会塞蝈蝈也他妈是个高难度的活。棺材后头是一个很简单的灵堂,没有花圈,没有供奉的瓜果梨桃,只有一个很小的方桌子,比棺材高一些。桌子后头是遮住整面墙的黑布,布上也没挂任何东西,看着跟幕布似的。这配置远比普通一个平头百姓还差。
桌子上头,有两盏蜡烛,都没点着。
两根蜡烛之间立着一张遗像。照片应该是老头年轻时候拍的,猛一看还挺精神。然而等我定睛看了之后,我忽然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了我脚面。
因为这遗像上的人我认识,妈的这人是袁阵!!!是那个之前一直跟我合作的袁阵!!是那个年纪轻轻人脉却很广的中介人——袁阵!
这老头是袁阵????还是这棺材里的尸体是袁阵!!?袁阵妈的不是早就在祠堂里死了吗?
尸体我跟秦一恒都是亲眼见过的啊!?
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本能的就冲到了棺材边,我到要看看这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定睛一看,棺材里躺着的的确是那个老头无误了。还是戴着那顶帽子,除了眼睛是闭着的,还跟活人一样。我退回来,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难道这个老头真的是袁阵吗?那宗祠里死的又是谁?
即便当时我们真的看错了,那袁阵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这他妈是袁阵的爷爷还差不多吧?
人怎么会一下子老成这个样子?
我这会才察觉到我的失态,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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