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开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匆忙的拨开人群进了屋子。
半晌穿好了行头才出来。
师徒二人也没跟事主告别,径直的就往院子外面走。
众人都目送着白开师徒二人的背影。
那事主的眼神很复杂,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白开所说的让他此时很内疚,还是因为白开戳穿了家丑他有些怨恨。
我和秦一恒立刻跟着。
出了院子,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路。白开师徒沿着小路进了一个小杨树林。
等我们跟进去,发现这杨树林里黑的有些异常。
仿佛所有的光都被这稀疏的树枝吸收了一样,能见度非常的差。
所幸那白开师徒的背影依稀还能分辨。
我们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走。
出了杨树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依然还是晚上,可光线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弄的人还有几分不适应。
杨树林外,是一条几十米宽的河。河水很平静,此时泛着粼粼的波光。
我一眼就看见有几个小木头房临河而建,白开和他师傅正站在房子旁边的栈桥上和人说话。
我猜想。这应该已经是另一个有关白开的事件了。
走过去一瞧,果不其然。
白开此时已经不那么单薄了,穿上了他习惯的白衬衣。
他的师父也明显苍老了几分,头发稀疏了不少。
白开正蹲在河边抽烟,他师父就一边指指点点的,一边在询问另一个人情况。
就听白开师父道,渔家,这整件事的前后经过,你仔细给我们说一下。
好!您老来了咱家就放心了。不然一家老小实在耗不起了。
一个看着约摸五十多岁的人答道。
这人很瘦,似乎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破衣烂衫的。一看就是常年的在外面风吹日晒讨生活。
那人指着河面说道,您老可能知道,这桃河口是下游,又是窄湾。所以上游的很多东西都会被冲到这里来。咱们家祖上就是打鱼的,到了咱这辈儿还是捧着渔网过活。平日里收成不好了,村里年轻人都能出去打工。咱这拉家带口实在不方便,还是只能跟着桃河口讨碗饭吃。
咱这真不是丧尽天良啊!咱也是要过活啊!
白开师父点了点头,似乎是表示理解。
那人指了一下停在栈桥边上的一个木头船。
老话怎么讲来的,靠水吃饭,难保天有不测风云。
日头长了,保不齐谁就被这河水卷了进河底了。这些年过来,这来来往往的找不到人家的尸首咱家见得多了去了。也不敢跟着掺和。
可是碰巧有的人家知道家人落水了,或是哪个小崽子玩水溺死了。那家人寻到下游来,就会来找咱家帮忙捞。咱家守着桃河口,最熟悉这里的水势。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忙也没法不帮啊。一开始咱真没打算要人家钱。
可一来二去的,这总让咱打捞尸首,这事也晦气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所以咱后来才开始明码标价的收钱的。这也不是偷抢,也不至于遭报应吧?
咱想的也挺简单啊。家里孩子还得上学读书呢。都得用钱啊。
得攒钱啊!
理解。白开师父点头道。
那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一下就握住了白开师父的双手道,老师傅,咱比不起那些年轻人,能出去打工。捞尸这行当咱也不是成心要干的。但实在没啥别的本事了。
年前的时候,我还打算,现在鱼是越来越少了,早晚都得搬了。
可是还没等搬呢,咱家就碰上这事了啊!
有天夜里吧,咱也是闲的没睡着。跑外头来抽杆烟。就见那河底下像是有鱼群在游啊。
前一阵还听说,上头乡里在上游修工程,闹的动静还挺大。我还琢磨是不是把上游的鱼都吓到桃河口来了啊?
这让咱家碰上,肯定得下网啊。这是天上掉馅饼啊!
一这么想,咱家烟也顾不上抽了。赶紧拉网上船。
可是咱刚摇船到河里,那鱼群就不见了。
头晚上咱还喝了点,咱就琢磨是酒上头看花眼了。可还是不甘心呐,那都是钱呐!
赶紧到处仔细看了一下,乖乖咧,那鳖孙子鱼,又出现了!
咱不敢等啊,赶紧就下网啊!可是这一下网就坏了事了!
这网像是缠到什么了不得东西上了!哗啦哗啦响的呦,听的人心慌。这船呢七晃八摇的弄的咱差点没掉水里。
咱就用浆去挑网,这桃河口里有鳖。大的据说有锅那么大,在水里那劲可大了。咱就怀疑是捞着大鳖了。这玩意,不用家伙事打晕了,没法捞上来。
可是咱刚探头一瞅,这哪是鳖啊。明摆着是个人在网里头折腾呢啊。
现在想起来肯定觉得后怕啊,咱家在水边活了一辈子了,水性好的人见得多了去了。哪有人在水里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
可当时咱哪顾得上想那么多,这可是个大活人,咱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
赶紧的把家里人都叫起来了,玩了命的才把这人拉到船里来。
可是这人上了船就不动了啊!死过去了!
咱这下可吓的尿裤了,出了人命的事,咱说不清楚啊。
立刻就想抢救一下这人,可是一仔细看这人,浑身上下早就被泡浮囊了。那头肿的比我两个都大。不可能是个活人啊!
但明明咱眼瞅着他在水里折腾来的啊!那劲老大了,死人还能那么折腾?
当时咱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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