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尽的黑暗……
小雨!小雨!
王霨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昏暗的光线中,矮矮的天晃来晃去。地震了吗?王霨惊醒过来。
“我在哪里?”王霨大喊出来,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好像有两个东西在打架,头上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扎,痛苦难耐。这是喊出来的声音有点奇怪,有点像女孩子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王霨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喉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小小的,好像十来岁小孩子的手。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郎君总算醒过来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王勇,快去通知阿郎!”
“是!”一阵紧促的脚步声,迅速消失了。
“小郎君?阿郎?我这是在哪里?”王霨更加糊涂了,但他谨慎的性格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开口,要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头好疼啊!王霨忍不住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脑子里面好像有两个漩涡搅和在一起,记忆一片混乱,自己现在满脑子只有“小雨”、“小雨”这两个字在闪烁。两个漩涡还在拼命地纠缠,但“小雨”这两个字越来越清晰,渐渐化为一张可爱的笑脸,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铺天盖地一样向王霨压来!
“小雨!”王霨忽然觉得脑子清净了,两个漩涡激烈撞击之后,忽然像两朵烟花一样绽放开来,一朵大,一朵小,渐渐消散,慢慢融合在统一的画面里面。
“小雨……”眼泪渐渐漫延出来,模糊了王霨的双眼。
“在北京工作……去吉尔吉斯斯坦休假……伊克塞湖……托克马克……小马……碎叶城……遇险……”泪水湿润了耳朵和脖子。
“那我现在在哪里?医院?不像啊,灯怎么这么暗?难道我的眼睛受伤了?不像啊?声音怎么变了?还有手?等等,脑子里面还有什么?”
王霨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古装电视剧中的画面,一个小男孩,装着黑色镶金边的……嗯……看起来像古代的猎装,骑着一匹较矮的小马,挥舞着小短弓,在一群身披……嗯……应该是唐朝流行的明光铠……明光铠的武士的簇拥下,在树林里面打猎。男孩身边有个精干的武士,紧紧靠在男孩身边,警惕地望着四周,感觉像是男孩的保镖。忽然,精干武士好像发现了什么,挥鞭赶马奔向树林深处。忽然,男孩的马疯狂蹦跳起来,跳跃着在树林中穿行。王霨忽然感觉有很多树木从眼边飞驰而过,后面闪动着紧密的马蹄声和武士紧张的呼喊声,然后自己好像飞了起来,朦胧中看到精干武士向自己奔来,马鞍前还有团白色的东西。然后世界就也是黑暗了。
“这是什么?难道?”王霨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小郎君?阿郎?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王霨的大脑一片清明,慢慢攥住了稚嫩的小手。
王霨并不知道自己脑子中的画面闪回用了多长时间,好像看了一集电视剧那么长,也好像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霨儿!”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王霨的思考,一个身材魁梧、长须乱舞的男子闯入了王霨模糊的视野中。
“霨儿别怕!霨儿别哭!”男子很是紧张,一时间手忙脚乱,又想给王霨檫眼泪,又想抱住王霨,乱成了一团。
“大帅,小郎君刚刚醒来,是不是先让谢医师把把脉?”旁边一个高瘦的文士提醒到。
“六郎说的对。谢医师,麻烦你先给霨儿把把脉。”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六郎,听说霨儿醒来,一时间方寸大乱,让你见笑了。”
“舔犊之情人所共有,大帅关心则乱,一时情急,更显真英雄本色啊!”文士微笑着答道,笑容里微微有点揶揄的表情。
“六郎莫要欺我啊!”大帅平静了下来,“谢医师,霨儿现在怎么样了?”
“父亲大人,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王勇的陪伴下打猎吗?现在怎么躺在大帐里了啊?”鹤发童颜的谢医师还没有来得及张口,王霨先轻轻说出了一串话。
“恭喜大帅,小郎君不说话,某只有七分把握,现在则有十分把握,小郎君无碍了!之前小郎君脉象沉微,现在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已经完全康复了。之前某还担心小郎君受重击之后会有言语不畅、近事遗忘等症,现在看来,已经完全康复了。之后一个月内只要让小郎君多多休息,少食性寒、油腻之物即可。如果大帅还不放心,某就再开几副滋补之方,让小郎君按时服用。”
“好,好,好!”大帅笑颜绽开,“沛忠,带谢药师下去开药方,再取十贯钱重谢谢医师!”
“谢医师,你这边请!”站在文士后面的那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向谢医师说到。
待到叫“沛忠”的管家和谢医师一起走出大帐之后,在王霨脑海中出现过的那个精干武士走到大帅面前低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大帅的眉毛又拧了起来,看了看王霨,又旋即展开。“算了,先不要管了。王勇,你好好守护霨儿。”
“是!某绝不会再让小郎君有任何闪失了。”王勇的回应很坚决。
“霨儿,你现在怎么样了?”大帅俯下身子,用手背抚摸王霨的额头。
“父亲大人,我这是怎么了啊?现在就是感觉有点头疼。”
“霨儿没事,你乖乖吃点药,头很快就不疼了。”大帅眼中满是慈爱,“前天你出去玩的时候,马受惊了,把你摔了下来,受了点轻伤。”
“哦,这样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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