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单知县一声喝,令王梓大惊失色,不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腿就有些发软。稳稳心神,装着不明,问道:“大人,这怎么说?草民是原告,是苦主,却怎道我有罪?您别吓人。”单知县冷冷一笑,道:“王员外,本官说你有罪,你怎就知是涉及命案一事呢?”同时察言观色。王梓道:“我的大人,咱不这儿说案情吗,就事论事,当然往这处想了。”单知县道:“好,那本官便来问你了,就说是被告陈昌朦胧间瞎撞,真个巧遇了小红,又能够把她挟持到自己的屋里,而道上小红也没叫没嚷,全不管它有无,或真假,只论这被告如果施行,小红为保不**,免为糟蹋,行以了强烈的反抗,不然也不能将被告的舌头咬下来,是不?而女人的招数是抓、挠、咬、挣。本官把陈昌堂上叫到近处,并教人为之净面濯手,你知为何吗?为是求证作案是否。办案须要细致,一丝一毫绝不容马虎。本官仔细看过,被告只是少了截舌头去,而身体别的地方,特别是最容易出伤的脸面、脖子则好端端的,只是初始染了些嘴里所出的血而已。另观手臂,虽见有伤,但却是被告因绳索绑缚而挣动,磨破皮肉。之外,并无任何抓伤痕迹。两种伤是有区别的。这样一看,就有些怪了。依本官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其中存在冤情,这凶手当不是陈昌,而是另有其人。”此言一出,王梓听了,心神慌得要命,叫道:“不可能。那小红嘴里的舌头是被告的,不会假吧?这又做何解释?不是被告作案,又是哪个?”单知县道:“舌头应该是被告的,本官对此并不持异议。只是本官怀疑这舌头是怎样下来的,又怎么到了丫环小红的嘴里,是咬下的吗?”环视了一下屋内众人,道:“王员外,你看着,诸位也都上眼瞧。”说着,由小红嘴里把那陈昌的舌头揪了出来,问道:“大家看明没?看出什么不对了吗?”王梓问道:“看明什么?哪点不对?”单知县道:“这舌头怎么是舌尖儿在外,舌后端在里面呢?这是如何咬下来的?”王梓忙结巴辩道:“那一定是挣扎当中晃首之时,舌头在她嘴里滚了位。”单知县道:“这般肯定?就算你说法有些理,从嘴里掉出来也有可能。大家还是在细瞅这舌头,从一边中间斜着断到另一边根部,又很平齐,却不似咬下的。咬下的总不会咬到舌根儿去吧?也不会断出刷平吧?你若说是咬下的,这该是怎样张怪嘴能咬到人家口内深处,或那被告又能把舌头伸到伸小红嘴里多么长?王员外,你是否一试,咬一咬本官的舌头?”“这……”王梓哑了。单知县继续道:“本官断言,这舌头不是咬下的,而是用刀子拉下来的,只是由于心慌,仓促之间刀子没下好,割大了,也斜了,切着根儿了。又因为从未为过此事,根本不知如何作假,随意把舌头塞小红嘴里,没调过个儿来。可以肯定,这是有人陷害,把丫环小红弄到这里,扼喉致死。再把被告的舌头割了,放到小红的嘴里,造成因奸不从,伤舌而怒气杀人的假象,要陷陈昌于死地。可惜制造假象者事先未经深思熟虑,未抓细枝末节,做得并不完美,漏洞百出。这个人可太过残忍了,不惜借一命而害另一命。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断送两个无辜。王员外,本官说的是否有道理?”王梓早已经变了颜色,冷汗浃背,吱唔无语。单知县道:“王员外,你猜猜凶手会是哪个?又出于什么做的案呢?既杀人,又嫁祸,闹得不轻,而这宅上一般人想是做不来的,也不容易的。”两眼紧盯住王梓的脸。“这……”王梓再次语塞。单知县一声大喝:“王梓。”“啊,”王梓听喝,身体又是一震。单知县道:“这作案之人或可能就是你王员外吧?”王梓听此,吓个魂不附体,声音发颤,赶忙又起来,声音发颤,道:“大人,您别滥指。指人有罪,须捏真凭实据,不可随意。”单知县道:“王员外,本官并非信口便言,而是有推论的。假若是他人第一个发现命案,本官或可能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但这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人,你称是自己,并且正赶个巧,小红方被杀死。又同时,被告与死者之外没有其他人在。那么,但将被告排除,便就是你王员外有重大作案嫌疑。要么便是你对案情真相有所隐瞒,替人遮掩,帮人庇护。若本官假设真实存在,除非你能把此人招出,以消除自己的嫌疑。若道不出二个,便也就只有你王员外可为杀命栽罪之事。但总之,是你非你为真正的凶手,均难脱干系,俱有罪,惟在轻重也。对此,你还有什么申辩呢?你若拿不出自己不为命案的论据,或指不出另外一人,那么本官便就暂认定真凶为你。确凿证据,有待再查。动机为甚,有无帮凶,本官还须继续加以审问。”王梓道:“大人,草民绝未为杀人事也,更不会有另外一个凶手,致死小红者,便是陈昌,便是陈昌。”单知县道:“凶手为谁,本官自会有结论,必然教之伏法,决不姑息。同时,亦不会屈冤于无辜。若不是你王梓作案,本官后头会还你一个公道。但眼下,先要委屈你些时候,以免畏罪而潜逃。来人呀,将王梓拿下,暂且投入牢中。本官还要理顺一下案情,天明之后再行过堂审理。宅上人众,不得擅自离去。否则,休怪本官视之为同犯,俱要小心则个。”转身而去。有随行衙役押了王梓,送投大牢。
王梓被拿,可慌了尚在岳丈家中的乔永,急忙行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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