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黄二人均安插有细作在对方一边,见得这面有急切而又诡秘的行动,事关重大,于是赶紧报告给了各自的真正的主子。黄都监道:“褚贼果真要动手了,吾抢先一步为上。”带人奔知州衙门就来了。那褚知州也一样,道:“黄茂功这匹夫,果然是有心杀我。吾先发制人得宜。”正准备往都监府,有人惊报说,黄都监带人气势汹汹这里扑来。褚琛额头上见汗,心说:“这厮定然是因为贼人予他的信为我所得,认为暴了底细,怕我反制于彼,于是争一时之迅,提前行事了。”命令手下人去抵御,自己却急忙忙找地方躲了。两面的人遭遇,不问青红皂白,挥舞兵械,展开火并。没片刻工夫,闹得全城沸沸扬扬。但是,没有人能够拉得开仗。那本州的洪通判吱呀了两声,自寻了倒楣。不知哪位杀红了眼,看不是自己人,不问偏己还是向他,毫不客气,“咔嚓”一刀,把洪通判的脑袋给削了去。其他的大小官吏更是见不得这场面,躲得远远的。官兵见之,深感情势不妙,都在思量:“大敌当前,官长之间不和并起争斗,自家窝里闹内讧,此城焉还能够守得住?不如乘这机会,把他两个头儿擒住,献关投降,给自己通得一条可生之路。”有几个一擎头,多数人响应,一哄而起。把褚知州、黄都监连同他们的亲从、家小,宰的宰,拿的拿,大乱开了。黄茂功一看军队造了反,大害了怕,不顾了自己的家人,仅伴了十来个亲随,闯出北关,往宣州逃窜。不料想被黄山军发现了行踪,急报于雷氏兄弟。“火狮子”雷光宝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时间去查去问,只要捉那黄都监。绰大棍,飞身上马,招呼了三、五十骑,来击黄茂功。多抄近道,紧追急迫,赶上了,雷光宝大呼:“黄茂功,‘火狮子’雷光宝来也,尔去不得矣。”黄茂功暗自叫苦,但不忘了诱惑,道:“这贼,莫逼人特甚。你若能放了本都监去,黄某后头必重重报答。向上头美言几句,不但可以免你之罪,而且还可以使你褪去贼皮,做个朝廷的官儿。若是强加阻拦我去,休怪魔家对你不客气,一槊拍去,碎了头颅。”雷光宝大笑,道:“黄茂功,你哄小孩子呢?我即使放过你,又会怎样?尔丢了城池,身负大罪,自己的脑袋都难保住,还想着替别人铺设锦绣之程,糊涂蛋才会相信你,上那当呢。现在,你说什么也不好使,无有可饶。两家仇,尔只管受死来。”黄茂功大怒,纵马舞槊来取。雷光宝将大棍抡动,与之相敌。二人好杀一场。不过这份上,黄都监泼了死命,真似当年单雄信单骑踹唐营那会儿之勇武非常,教人实难对付。他手下的人与雷光宝的部卒也混战一处。仗打上未多时,“艾叶豹”雷光青引数百人来助兄长。这样一来,黄茂功无了得脱希望,被困垓心,逐渐的力软难支。雷光宝“当”地一棍,砸下黄茂功之槊,雷光青一棍捣来,黄都监被中肋落马,遭致活擒。所从十余人皆战死。
再道歙州城里,大乱一场。黄茂功跑了,可那褚知州没能出得去,为乱军所获。守军提着这小子,开关降了腊军。方七佛欢喜非常,见着褚琛大骂道:“你这狗官,没想到吧,也有今日。”褚知州如磕头虫似的,脑袋“咚咚”叩地响,血满前额却不知疼痛,连声告饶。方七佛道:“尔鱼肉百姓,欺压良善,造孽不浅,凶焰何其炽也。那时想到过他们能否生存,何不与弱者活路呢?于今,尔落吾手中,有你的报应,交给百姓处治。”令将这狗官发给了歙州城的民众。初始一些人欲要当时群殴暴毙于他。但这个时候有人行拦,并不是替狗官讲情,而是说:“别过早把他打死呀,小子作恶多端,祸害的人数不过来,你们乒乓五四过了瘾,别人呢?当多留给其他人也有那发泄积怨出口恶气的机会。”人们认为有理。由此,不教褚琛早死,置他于阔场子上,百姓们有一算一,挨个儿数其罪孽,并行打骂。这个讲完一件,给褚琛来上三拳。那个说出一宗,给褚琛“赏”了两脚。又一个道出一条,认为打来不解恨,便张嘴给褚琛咬上一口。大众纷纷泄愤,各行方式。这褚大人哪里架得住如此受惩,最终咽气,见了阎王。有那没有轮到下手的人,便拿尸体发泄怒气。
方七佛大军入了歙州城,出榜安民,收编城卒,罗捕恶吏奸人。黄山军雷氏兄弟送来了黄茂功,方七佛令将这厮斩首。却在第二天,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一人身着官服自外步入城中,诟骂义军,贼长寇短。腊军士卒捉了他,押着来见方七佛。原来此辈乃是歙州的一名曹掾官,前时赴江宁府公办,今日回归。他在回程的路上就应当知道州城处于凶险,为什么偏要返来,岂不是自投死路吗?这人读书愚了,满脑子忠心守志,不负圣恩,为回得迟了而未能赶上抗敌而以为憾事,为城池的失陷而悲伤,自己作为是州官吏中的一员,虽小亦当承责,不能逃避。有心尽忠于宋天子,答谢君恩,城亡己亦亡,不能苟活于世,方才有现在的举动。方七佛认为此人虽愚,但又可赞,有意饶他。但却依旧汹汹骂来,不绝其口。恼了方七佛的部将三、二,齐掣宝剑,将他斫翻在地,一命归阴。
方七佛得获歙州城之后,一面奏捷报于方腊,一面命“乌貔貅”方亮去取黟、祁门二县。方亮领命,率兵五千直趋黟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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