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康指挥正寻着道路,忽然前面撞出一彪人马,为首二将,都是二十五几岁的年纪,各骑高头马,端着三尖两刃刀。其中一位,你冷眼瞅来,像似生了三只眼目。此位好汉喝声:“呔,官兵休往前来,‘大二郎’桑槐、‘小二郎’桑桦在此。今个儿是你们的死期,此地是尔等的葬身地,无一可逃劫数。”康指挥大怒,纵马拈枪来斗。桑槐接战。副指挥麻通来助康瑁,桑桦与杀。很快,桑桦刺死麻通。然后,这边来,与哥哥一左一右,两口刀将康指挥裹在里头。不多时,听“咔嚓”一声,原来是康指挥被桑槐拦腰一刀斩为两段。山军往前一冲,将此营官兵一顿大杀。早有人给商鹤鸣报信,道:“都监大人,康指挥寻路遇贼,是大伙,已经接上手了。”商都监下令:“快赶。”往前来。这一加快动作,队伍就散了行,一味往前奔,左、右、后三面的警戒与防护就随之松了。突然,后队大乱,有人向商鹤鸣报:“大人,不好了,贼人在我军尾部杀现,有好多数。”商都监急忙将人马掉过头来,与山军交战。但这支山军稍一接触,即行遁走,飕地,快似风儿。官兵追了一气,却把敌人再度追没了。商都监大叫:“上当了,快去救援康指挥。”可是,哪里来得及,赶到了康瑁遭遇敌人之处,一营的官兵折损大半,山军已去。商都监暴跳如雷,心说:“这些最为人太过狡猾而且可恶,使阴用诈,坏我两营人马不能完整,账必要与你们好好算来。”又在山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有碰上山军一人,更别说找到“贼”巢了,难免垂头丧气。登上了一个山头,四下环顾地形,寻索可出之路。
忽然有军士指着对过远处一山环,对商都监道:“都监大人,您快瞧,那边。”商都监循其手指的方向来瞅,见有炊烟缭绕,好一大片。大喜,道:“有炊烟必定有人,是贼而擒,是民而掳,走。”带人转了两个山弯,到在了那个山环。看来,却有一所小营寨,可见山并来回走动。商都监道:“是一处贼窝,杀。”挥军而上。那里的山兵一见,俱惊,大呼:“不好了,官兵来了。”各自逃窜。官兵大张凶势,冲进了小营。看到有不少的茅顶木板房,还有不少的柴草垛儿在外头。有十数个锅灶,锅下火旺。掀开锅一瞅。“有米饭,”有人嚷嚷开了。人马早已身疲腹饥,都想吃上一点什么。一听有饭,齐拥上前来抢。可都被引到了一堆儿,营寨的正当央。有军士道:“这地方可能是贼人的囤粮之所,里面多有袋子。”商都监看了看,果然房里是袋子,地上零星见得米粒,大喜道:“正为这头着天黑能否走得出去发着愁呢,有了食粮,可以山中扎宿。多多下米造饭。”有官兵去拖袋子,却觉得甚轻,手感也不对头。如果是米,摸着粒粒硬邦邦,可这软虚虚的。待打开袋子一瞅,呀,里面哪里有半粒米,塞的是草。商都监大惊,道:“不好,中计了,快撤。”可是话音刚落,四下里地炮响成了一个儿,原来这里埋下了竹管火药,柴草上撒有硫磺焰硝,或是油脂,藏着爆竹,有山兵暗地里将引信点了,引起了地炮的发作。整个小寨很快变成了火海。官兵呼号,纷纷突火逃窜。然而被火花了眼,被烟迷了目,难找可出之路。况且到处是柴草垛,哩哩啦啦散于各处,即使没有燃起火,你走出去都要费些事的,不少官兵被烧死火里。山军伏兵随起,截杀拦诛。商都监率着一部残兵,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山中乱撞。老天真还起了恻隐之心,有所眷顾,不教之于今日命绝,被这小子蒙着了一条道儿,逃出山去了。跑了多老远,方才停住,惊魂未定。商都监查点了一下人数,几乎要哭。随行不足两百人,出征之时可是上三千之多。这要回去,怎么向程知州交代哟?想回还得有脸面呢。蔫头耷脑,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这个时候,天早已黑了,星斗满天,手下人本想提醒都监大人,该找个地方宿下来这,但试了几试,没敢开口,只能跟着走,到哪儿是哪儿。
走着呢,有人叫道:“前面有一个庄子。”抬头看,果然于眼前一处大坡之上伫立着一个庄子,有护墙,有护壕。因为是晚上了,所以吊桥悬着。门楼处高杆之上挑着蜈蚣灯,书有“霸王庄”的字样。商都监一见,大喜,对众人道:“霸王庄的庄主叫禤褚,人称‘百足蜈蚣’,同程知州是远房亲戚,在台州知州衙门我们曾见过面,还试过手,其武功强过我三分。他曾邀请我到霸王庄来做客,只是不曾得闲。不想今日却撞到这里来了。走,随我到禤家讨顿饭去。”向高墙之上呼唤。有庄丁一问,来的是本州的都监大人,赶忙去给庄主送信。禤褚一听,与两个儿子——禤强、禤壮飞也似地跑步来迎,请商都监到宅上,客厅落座。禤褚的老婆瑶翠花也来见过了商都监,那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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