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氏兄弟见西门封闭,好多官兵那里防卫,去路断了,心说:“苦也,怎生是好、”不由冷气打脚底下升至头顶心。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只差一门一壕通不过去。难道折身旁门?怕也一样出不去,且危险更大。已然是累得有一些腿软,又能支撑多久?便打算硬闯,逾越城墙出去。天不绝两兄弟于此,那城门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开了,吊桥也落下,由打外面进来了一副车仗,车内不知坐着是什么人。前后左右十余名骑马的公人予以保护。王氏兄弟大喜,心说:“苍天佑护我兄弟也,这般好时候不透出关去,更待何时?”径直向前狂奔。把守关门的官兵尚未明白怎么回事,王氏兄弟已然冲到跟前。这个时候追赶王氏兄弟的官兵也近了,并嚷嚷:“别开城门,关上,堵住那两名凶犯。”关门哪里来得及,再说也没法子关。阻挡凶犯?也有些见迟。那队外来人恰好从门洞冒了出来,王氏兄弟便与他们撞到一处。二人蹦将起来,各将一名公人打下马去,夺了坐骑就往外闯。不容吊桥扯起,飞马而过。城门处一阵惊乱。有人问了,那车中是什么人,却还要公人护卫?原来是原知州最宠爱的第五房小妾,前些日子因父亲生病,而到余姚县城探望去了。今个儿回来,不想受到了一番惊吓,又同时反倒还帮了王氏兄弟的大忙。
不表城里怎么乱,还说王霸、王伯兄弟二人,如鸟儿出笼,纵马一路狂奔飞驰,不知出了多少里数。回头看,无有追兵,方才将马儿停住,长松了一口气。王伯问道:“哥哥,咱们往哪里去?回家吗?”王霸道:“还回家?傻呀?反正家里上无老,下无小,咱兄弟投讐道人去。既然与官府干上了,那就干到底,做一回真正的英雄好汉。”王伯道:“这才应了官逼民反呢,咱哥俩何罪之有,却扣屎帽子来行祸害?只是我光棍一条,倒是没什么说的,可您不同,家中的嫂子怎么办?我那小侄儿怎么办?”王霸道:“已经顾不得了,若为连累而被官府下狱,容待不久之后,讐道人打下了明州全境,不就可以解救得他们了吗?”王伯道:“也是。但愿一点委屈不受为最好。那咱现在就投讐道人去。”兄弟二人转而南向,去投讐道人的义军。但却有一条江水横路,往之中张望了一下,见到有船儿一只,王霸大叫:“船家,来,有渡。”船家听到,急忙由侧里来前。离近了一瞅,见得王氏兄弟满身是血,大喝:“呔,你俩是哪处的盗贼?定是在哪里犯了命案,欲图过江逃跑。撞上了爷爷,绝路一条,还不速速下马来,让我绑了,见官去。”王氏兄弟一听,心道:“好是晦气。”一个艄公也要拿自己,惹起怒气。王伯叫道:“这厮好大的胆子,在我们兄弟二人面前敢放泼语,快快近前搭渡,否则取你狗命。”艄公却是不怕,道:“嘿嘿,凶错对了人,爷爷向来不怕横的,看我怎样拿得你俩。”固住了小船,艄竿一放,另抄起了一根,向水里一支,借势一纵,蹦到了岸上。将手中竿子一颤,叫道:“来,比一比,斗一斗,看孰雄谁雌。”王氏兄弟这才看清,原来这艄公手上拿的是一根白蜡竿子,头上削有尖子。这玩意儿可是厉害,要软有软,要硬有硬,弹性极好。那尖子在油里炸过,似铁器之利。能够用这种白蜡竿子者不是善茬,必有些本事。王霸却并不以为然,道:“小辈,你想找死。那么,便让爷爷成全你。”晃刀往上就来,与艄公比斗。但是人家竿子二丈长,你的刀才三尺,对方且具经验,以长这优制短之劣,王霸想要往敌人的阵里钻,难上加难。竿子虽说是木的,可此种木材并不是普通的刀剑可以斫断的,何况王霸的刀在城内与官兵作战当中已经砍损了刃子,满是丫儿,便就更削不动了。所以,一经动手,王霸明显得处于劣势。一不小心,被竿子打到了右手腕子,“当”地,刀落地上。王霸一惊刹那,被艄公一竿子抽扫在身,一个斤斗栽折水里去了。王伯大怒,拈枪来战。但兵器仍旧比人家的短,占不得上风。可教怎么赢敌?见对方竿尖点向自己的,王伯急忙身子拔起,跳到竿子上,踩踏竿子疾速赶步而前的同时,单手刺枪,点艄公的咽喉。艄公大骇,慌忙偏首躲避开来枪。一抖竿子,打算将王伯抖将出去。王伯却早已翻身凌空,从他头顶上过去,逾到了之背后。不待艄公反应,王伯将枪当棒子使,摌击在他的头部。艄公跌倒在地,登时有些发晕。王伯用枪尖逼住对方的要害,喝道:“动上一动,要你的命。”艄公不服软,嘴上硬,道:“你以为爷爷怕死是不?生来不知死是什么东西,今个儿便咂一回是啥滋味。只可惜,命丧泼贼之手,不甘于心。”王伯喝道:“这厮不要诬冤好人,哪个是贼?哪个泼?爷爷也是堂堂正正走路,挺直腰的男儿。只因为州里征募什么剿贼军,俺们兄弟县里报了名。今日在州城之内的小校场争夺指挥之职,孰料摊上倒楣的事,着了祸。我们兄弟一个叫王霸,号‘九条龙’,一个叫王伯,号‘十只虎’。那原知州究此说我们的名字里带有反意,想称王、称伯,即要拿下我兄弟俩。头上罩个‘反’字,不是闹着玩的。料必致死,我俩被逼无奈,为求生路而与官兵干了一场,杀死许多人,闯路逃于此间。你说,我兄弟俩是贼吗?”艄公道:“这么说来,却还是英雄好汉哩。这就好,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不屈矣。”王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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