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请了大夫没?不知道高烧退了没?一切果真如他所说那般?那是我对不起他了,那是我不要他了,恨了四年的人,突然转变成对自己有情有义的人,我懵了,一时还没适应得过来。
我真的曾经那般疯狂地爱过他,爱得连命都没有,但他那时却没爱上我,如今他穿着大红喜袍,带着十六人的喜轿过来,要娶我的时候,我却有了冷凌风,我们相爱的时间错了,注定是有缘无份。
突然想起上次与公孙宇求的那签文,原来说的不是我与冷凌风,说的是我与秦剑,我倚门凝望,心中百般滋味,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叹。
“不用心急,不会误了吉时的,就算拜堂匆忙点,洞房花烛夜也不会短的。”楚漫云一边弹一边说,声如清泉流淌,笑如日出江边,这女人的话,总让人耳热。
“谁说我心急,我只不过无聊看看风景罢了。”我低低说了一句。
“装什么?想冷凌风这样的男人,说出来又不丢人,这凉州城有哪几个姑娘不想过他?有哪个女人不做过关于他的春梦?”楚漫云回了我一句,然后继续素手轻弹,琴音如高山流水般直泻下来,但偶尔激荡的琴音,大气磅礴,让人震撼。
“关于他的春梦,你做过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问出口之后,我除了嘿嘿干笑,不知道还能怎样,楚漫云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似笑非笑,这种感觉该死的尴尬。
“你想知道?”楚漫云一边弹琴,一边笑着问。
突然疾驰的马蹄惊破了袅袅琴音,我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心头突然涌上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猛地站起来,长长的袖子碰翻桌子的茶壶,叮当的一声碎了一地,这不吉利。
马蹄声越来越响,雨帘中几匹快马朝我的宅子冲了过来,快如闪电,到了门口,几个黑衣男子迅速跳下马,然后朝我们奔来,楚漫云继续弹着琴,显得波澜不惊,而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出了什么事呢?
“小木,出了什么事?”楚漫云问。
一个年轻男子走到楚漫云身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声音很低,雨声很大,我听不清楚,但我却看到楚漫云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我心又猛跳了几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立刻给我救人,无论如何,人不能死在我们凉州,这群混蛋,都当我是死的。”我还没有反应楚漫云腾一下站起来,然后冲到雨中,哪有半丝刚刚弹琴的高雅模样?
“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禁不住出声相问,因为心头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但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楚漫云夺过一个男子的马冲了出去,一会就消失在雨幕之中,但一会急促马蹄声再次响起,楚漫云折了回来,浑身上下已经湿漉漉了。
“上来——”她朝我伸出手的声音不大,但却有让人臣服的力量,我被他一拽,人上了马,火红的裙子一下子湿润了,雨从脖子钻进了身体里,很凉。
“秦剑可能死了,去见最后一面吧,免得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楚漫云冷冷地说,说完狠狠拍了一下马的缰绳,直冲过去。
什么?听到这话,我感觉头顶有一声惊雷炸开,然后一道闪电朝我劈来,整个人呆了,她说什么?她说秦剑死了?开什么玩笑?
今天早上我都还看见他,今天早上我还听到他喊了一声欢儿,今天他还穿着喜袍,站如玉树芝兰地要娶我,怎么就没了呢?怎么就死了呢?我不信,我是不会信的,这话怎能随便说?
“黑熊,你留在这里,呆会冷大少过来,你叫他等一会,一会之后,我将新娘带回给他,叫他别急。”楚漫云冷冷地吩咐,但人已经掠了出去。
“人在东郊的山路遇到了伏击,我怕我们赶去已经凶多吉少。”在大雨之下,楚漫云的声音显得含糊不清,我怎么感觉这雨冷得让全身都打哆嗦了。
如果刚刚我还带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一切都不过随便说说,但到东郊,我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遍地都是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还叠在了一起,触目惊心,他们鲜血已经被大水冲刷干净,但也有的尸体还咕咕流着血,估计刚死不久,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人还没有走远,给我追,发现踪迹,发信号,别硬碰硬,万一真的迎面相碰,给我灭了他们。”雨声中传来楚漫云愤怒,但依然冷静的声音。
“秦剑——秦剑——”我慌乱地大叫,不要死,真的不要死,当年楚家的那场大火,我眼睁睁地看着老管家葬身火海,我也叫他不要死,我也叫他不要死的,但他还是死了,他还是死了,如今那种恐慌的感觉又重新袭来。
大雨模糊了双眼,长长的裙摆湿了水变得很重,我步伐踉跄,但没有看到秦剑,四周都没有那袭火红的身影,没有他的身影。
“秦剑,你在哪啊?”不要死呀,真的不要死,我心拼命翻那叠起来的身体,却总没有那熟悉的身影,突然我的目光落在那被砍得有破破烂烂的喜轿。
“秦剑——”我跌跌撞撞地冲过去,轿子旁倒着很多尸体,似乎想护卫着轿子,我掀开轿门的时候,还有一只手来拖我的脚,但刚碰到我,那手就无力垂了下来,打开轿门,秦剑脸色苍白地倒在血泊当中,身上中了一剑,穿胸而过,那鲜红的血液,让我的血液几乎停止了流淌。
我颤抖着手替他包扎,我是咀咒过他死,但我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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