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跪的两人,虚影急忙飘到了近前,一股轻柔的之力将阿畏和盘一轻轻托起。
抬起头来,他们看清了虚影的模样。
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时间的刻纹,每一条都在讲述着某个故事。满头的银色发丝将那些故事串联起来,共同变成了他满头的风霜与记忆。眼中除了代表浑浊的智慧之外,此刻弥漫其中的集期待、满意以及悲恸的情绪。
情绪的波动让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伸出的双臂更是不停地轻轻颤抖。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掌在即将触碰到盘一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他退了一步,看着盘一和阿畏轻轻地笑了起来。
苦涩。拘谨。还有隐藏在其中的歉意与自责。
“我……”他开口说话,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先祖!”看到虚影的动作,盘一没来由的鼻子一酸。血脉中的亲近之意让她对虚影有了更多的信任与一种源于血脉的“共通感”。这种感觉能够让她明确地感受到老人的痛苦与自责。
摆了摆手,那道虚影微微招手,两根石凳便出现在二人面前。虚影也在空中盘坐而下,正对着他们。
“我叫盘上陌,很久以前我是巨人族长老之一。”长长叹息一声之后,他慢慢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畏觉得说完这句话后虚影的神态苍老了许多。
“小家伙,能给我讲一讲族中的情况吗?”
他抬起头看着盘一,虚幻的面容饱含着复杂的神情。他的话说的很慢,能够听到其中的犹豫不决与轻颤。他知道许多事情必定早已发生,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族中的情况,奢望着能够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看着盘一,既有期待,还有害怕。
只有身具巨人族血脉的族人才能进入此地,而通过血脉感应,他自然能够知晓盘一的身份。但更重要的是他在盘一身上发现了另一种东西,也是那种东西让他对盘一持有绝对的信任。
盘一点了点头,稍微整理思绪之后便开始讲述起她知道的事情来。她是巨人族仅剩的皇族血脉之一,自小在王庭之中长大。即使后来盘胤入主中央王庭,对于这个从来不曾认同过自己的义女,他依旧在每一次看她时给她讲述族中的历史以及现状。现在想来,盘胤的做法应该是有意而为,要不然此刻的她也会和阿畏一样不知该从何讲起。
血雾气旋在上空呼啦作响,红色光芒之中两道人影端坐在石凳之上,在他们对面一道虚影盘坐空中,低声的讲述轻轻地从盘一口中说出,随着漫天的红色血雾慢慢充溢着整片空间。
空中的血雾循环流动,也有着不少能量透过石壁流向外面。在光滑石壁不远处,一只浑身布满紫色纹路的巨大山猫半躺在一块石头上,半眯着眼睛神情惬意。而在更远的地方,一群群低阶妖兽正在慢慢向前,朝着光滑石壁而来。
邪灵入侵,巫神当道。每年一小试,五年一大试。每一个考验都让参试者受伤而归,异常残酷。烛灵成了每个族人必须具备的伴生灵物,修炼者天赋越强,所获得的烛灵等阶越高,同时在族试中也会面临着更加严峻的考验。
她将巨人族的内外情况以及面临的危险都逐一讲了出来,细微处连族试每一关的内容设置,大到邪灵入侵的惨烈情景。当讲到七年前那场战斗时,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到最后一边讲一边流着眼泪。
随着盘一的讲述,盘上陌的神情几经变化,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虚幻的面容上脸色眉头紧皱,双拳紧握,淡青色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听到动情处,他将头往后仰去,再深深地叹息一声之后又再次调整心情听盘一讲述。
除了讲到上一代天王盘兴的事情时控制不住情绪之外,盘一算是一个合格的讲述者。
“五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是巫神最为看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巨人族中天赋以及力量最强大的族人都会在中部集结。他们将在巫神的见证之下进行比试,而在比试之后他们都将会获得进入烛灵冢中进行修炼,得到祖辈留下的传承……”
当讲到五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时,虚影终于失去了耐性,不待盘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那些族人的情况怎么样?”他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盘一。
“没有人知道那群人的情况,因为他们进入烛灵冢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盘一皱着眉头说道。这是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因为她的父亲,盘兴此刻也在烛灵冢中,生死不知。
“自从进入烛灵冢之后便一直没有出现吗?巫族,你们真是好狠啊……”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身形比之前不知道佝偻了多少倍。
“是的,至少我从未听闻有人从烛灵冢中出来过。或许是我族前辈留下的传承太过瑰丽,他们还未完整习得吧。”盘一说道。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显然她对于这个解释早已有了怀疑。
“小家伙,你是巨人族皇族后裔吗?”盘上陌看着盘一问道。
盘一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她并不为这个身份感到自豪,相反她为此已经承受了许多苦难。
“那皇族血脉,到你这一代还有其他人吗?”老人往前探了探身体问道。
“上次邪灵入侵之后,父王便重伤未醒,进入烛灵冢中后至今没有任何消息。除我之外,还有一人具有皇族血脉。”盘一回答。
“苍天啊,总算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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