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友的话,儒袍中年人多看了几眼宇文无情,见宇文无情俊逸非凡,器宇轩昂,微微点头,可当他将目光扫向天降时,不禁邹起了眉。
天降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一副吊儿郎当、心不在焉的样子,丝毫没有面对炼丹大师时的恭敬。
儒袍中年人摇摇头,径直走向一旁的古架,抄起一份手札,翻阅起来。
见状,老李头微微轻笑,看向宇文无情,笑着开口:“无情公子,你也看到了,苏兄淡泊名利,我还是送二位下去吧。”
宇文无情有些失望,可他也知道老李头说的没错,叹了口气,转身就要下楼。
“等等!”一声低喝响起,宇文无情诧异的看着向天降,不知道天降又要做什么!
老李头微微皱眉,他看在宇文无情的面子上,才对天降另眼相待,此刻见到天降凭生事端,面色冷了下来。
“这位小友,老夫的妖丹斋,可不是你胡闹之地,还请随我离开!”
淡淡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宇文无情脸色大变,就欲去拉天降离开此地,不料天降闪身躲了过去,兀自朝儒袍中年人行去。
“放肆!”
老李头面色冷然,一挥袖袍,空气立即震动,一头由玄气幻化而成的猛虎,骤然出现,隔空咆哮,奔向天降,蜕凡境的恐怖威压,猛然降临。
“不可!”
宇文无情脸色大变,双手掐诀,一柄秋水长剑发出轻啸,雷电光芒萦绕剑身,斩向那头咆哮猛虎,巨响回荡,轰鸣声起……
狂暴的气浪呼啸开来,眼看就要将妖丹斋二楼摧毁,蓦然,一声冷哼传来,那狂暴气浪瞬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那儒袍中年人冷哼一声,此刻放下了手札,没有去看老李头和宇文无情,而是看向天降,这一切的根源,皆因天降而起。
天降却没管那么多,快步跑到儒袍中年人面前,噗通一声,趴在地上,紧紧抱住儒袍中年人的大腿。
“师父啊,我终于见到您了,昨夜您老人家托梦给我,说我天降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乃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要收我为徒,当时我说要考虑考虑,徒儿现在考虑清楚了,决定拜您老人家为师……”
口若悬河的天降,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那三双睁大了眼睛,眼珠子险些掉落在地的三人,宇文无情以手扶额,不忍再看,老李头则是张大了嘴巴,他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只有儒袍中年人没有反应,他站在那里,白袍鼓荡,出尘气质尽显无疑,脸上连丝毫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因为他已经……呆了,愣在那里,还没搞清楚状况。
“师父啊,您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过要收我为徒的,您不会言而无信吧,您不能……”
“滚!”
一声怒喝,回过神来的儒袍中年人,愤怒中一脚踹开天降,没等天降重新扑回来,一挥手,一道光幕出现在他与天降之间,将后者隔离,原本出尘的他,一头长发无风飘扬,隐隐有些气急败坏!
趴在光幕上,天降可怜兮兮,泪水横流,眼巴巴的看向儒袍中年人。
“师父啊,您不能这样,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啊……”
将天降隔离后,儒袍中年人深吸口气,微冷的脸色渐渐平复,不再去关注胡闹的天降,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去跟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天降眼中有着水汽氤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他心底却是一叹,想要拜一位炼丹大师为师,除了死缠烂打,他想不出其它办法,可眼下,此法显然不适用,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没遇到儒袍中年人,天降自然不会再去想炼丹的事,可如今遇到,要他放过近在咫尺的机会,这不是他天降的行事风格。
天降的行事风格就是,无底线、无节操,有机会要抓住,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总结为一句话,就是……不要脸!
“脸……要它干嘛,是能打败对手,还是能提升修为,既然都不能,还要它干嘛?”
这句话,是曾经天降对宇文无情说的,当时,宇文无情只是付之一笑,试问世间有谁能真的不要脸,古话说得好,人活于世,为的就是一个面子。
可看完眼前这一幕,宇文无情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太单纯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虽然不知道别人是否要脸,但眼前的天降,肯定是不要脸中的翘楚。
凄厉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仿佛有道不尽的委屈,听得妖丹斋一楼大厅的无数人,频频皱眉,纷纷好奇的打听二楼发生了何事。
一炷香后。
天降手脚并用,趴在光幕上,他的眼睛里水汽朦胧,眼巴巴的看着儒袍中年人,一声又一声的师父,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儒袍中年人置若罔闻,目光放在手札上,再也没有去看他。
宇文无情目中露出不忍,天降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插科打诨、做事不正经,见好就收,见难就闪的一个人,可此刻,天降对炼丹的执着,令他心神震撼,无比剧烈。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宇文无情目中光芒闪烁,思忖中,上前一步,遥遥对着儒袍中年人抱拳一拜,属于蜕凡境的气息猛的散开,那光幕明显有隔音之用,只有蜕凡修为才能穿透。
“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儒袍中年人头也不抬,淡淡开口:“既然你知道是不情之请,又何必开口。”
宇文无情语塞,他本想替天降说好话,万万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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