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出来,至今不知所踪。也正因为这个,顾舒窈手上这只也更值钱了。
顾小姐的父亲临终前将翡翠白菜给她作嫁妆,想必一来是看着亲家烈火烹油,若嫁妆太薄未免显得寒碜。二来,他就那么一儿一女,家业全给了不务正业的儿子,总得给女儿留条退路。可现在倒好,这只翡翠白菜也被人看上了。顾舒窈觉得好笑,原来她这嫂子早就替她打算好了。
不过,既然是嫁妆,她正好有机会做一笔文章。
顾舒窈知道她这哥哥嫂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悔改的,于是不做声,往那间稍为偏僻的小会客室走去。
客厅里人多而杂说话不方便,小会客室里只有她们两人。顾舒窈坐到沙发上,低着头装模作样地思考,像是在艰难抉择。
罗氏跟着坐了过来,亲昵地将手放在顾舒窈的膝盖上,小心地窥视着她的脸色,“舒窈,我知道这如意对你十分重要,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到时我们一家子流落街头是小,丢了祖宗的家业是大,你爹爹若是泉下有知……”
顾舒窈不吃罗氏这一套,不过想吊吊罗氏的胃口,于是微微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要不我把它当掉?”
罗氏立即喜笑颜开:“哎呀,舒窈真是明事理,嫂子正是这个意思!”
顾舒窈叹了口气,故作犹豫:“可这是爹爹替我准备的嫁妆。”
“无妨,待你出嫁,嫂子再给你备一份就是了。”
顾舒窈摇头,一口回绝了,“父亲临终前反复嘱咐我日后拿它作嫁妆,我不能违背。再说,这翡翠白菜作嫁妆的事,殷家也是早就知道的。”
罗氏一口气被顾舒窈提了又吊,似乎说通了这会子又绕了回去,只觉得百爪挠心,又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她反悔不干了。
“我还有一个办法。”顾舒窈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快说!”
“翡翠玉白菜可以先当掉赎地契,但是哥哥将来得给我把它赎回来。”
不过是句话,罗氏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应一句话又不掉肉,赎不赎得回是以后的事,她可不用管。却不料顾舒窈道:“既然翡翠玉白菜是我的嫁妆,那么一日赎不回来,我一日不成婚。”
罗氏犹豫了下,可没有别的法子,还是满口答应了。
顾舒窈回房里不仅取了那只翡翠白菜,还带上那张名片,她难得有机会出去一趟,殷鹤成还不在身边,怎能不抓住?
顾舒窈跟六姨太提前招呼了声,打听了下盛州城里稳妥的当铺。六姨太应是不太想插手别家的事,想着只是周济亲戚也没多问,还派了车送顾舒窈出去。
顾舒窈先去的赌场,找到了赌场的管事让他开价。管事虽然一直听顾勤山吹嘘他的姑爷是殷鹤成,但又知道殷鹤成并未娶妻,也没听见什么风声,因此以为是顾勤山吹牛,并没有当真。毕竟这天底下想和殷家攀亲戚的多了去了。若他真和殷家有关系,怎么还会有人让他故意去赢顾勤山那个蠢东西的钱呢?
见顾舒窈前来询价,看着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管事态度颇有些傲慢,躺靠在一张红木圈椅上,随手比了个“八”,“顾家地契、房契、店契加起来,至少值这个数!”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顾舒窈,笑得下流:“姑娘若是一时筹不来钱,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慢慢还。”
罗氏闻言急了,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粗话。
倒是顾舒窈一点也不慌张,反倒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不必了。”说完,转过身带着罗氏便走了。
赌坊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可恨的是顾勤山还沉迷于此,非但自己时常过来,还要连累妻子、妹妹陪他趟这趟浑水,好在顾舒窈之前大小场面都见识过,也能做到面不改色。若是换作之前久居深闺的顾小姐,又该怎么去应对?
顾舒窈紧接着又去了当铺,当铺的掌柜仔仔细细验了一遍货,他是个识货的,验完后大吃一惊,扶了扶眼镜,诧异地望了一眼顾舒窈。不过他看到她坐的是帅府的车,便也明白了。
因为知道她和帅府有关联,因此既没敢太压她的价,开了足足十万的价,还立即派人去银行取钞票。
再回到赌坊的时候已是傍晚,装着钞票的钱箱太沉,顾舒窈让司机帮忙提着,也提防着万一赌坊的人看见这么多钱后耍赖,两个女人进去难免不是对手。
赌坊的打手领着顾舒窈一行进去,好在赌坊的管事还在。顾舒窈直接让司机将钱箱放在桌上,然后亲自打开推向管事,“这里八万,你点点数。”
管事看着顾舒窈一时出了会神,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姐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想着她之前讲话不卑不亢,居然还敢到赌坊来问他价钱,与那些闺阁里的小家碧玉截然不同。难不成?
管事没敢收钱,站起身来忙让底下的人去沏茶,然后请顾舒窈和罗氏他们落座,思来想去才问:“敢问您和帅府是什么关系?”
顾舒窈不想答,她终于明白为何这赌坊管事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快。她不喜欢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更不想去沾殷鹤成的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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