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我过会去鸿西口巡视布防。”
说完,他站起来,佣人递过来热毛巾,他拿着擦了下手放回托盘上,回头对顾书尧道:“我就在鸿西口站下,你先回盛州,想吃什么,都直接跟他们吩咐就好。”他想了想,又说:“我还需要磺胺,倒时会安排人和你接洽。”
殷鹤成跟她交代完转过身便走了,他对着她言语淡然,似乎说的不是多要紧的事情,然而他一背过身,方才的笑容便凝在了嘴角。
这时正好专列驶入鸿西口站,列车发出一声长长的鸣笛声。黄维忠也已带着人过来,跟在殷鹤成身后准备下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的背影已经快到车厢门口,她实在没忍住,喊了一声:“殷鹤成。”
他已经走到了车厢边上,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脚步忽然顿住。他回头去看,却只望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会有什么事吧?”
听她这么问,他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只简单应了两个字,“不会。”说完,他便下了车。
她坐到窗户,将窗帘掀开,只见此刻的鸿西口站严阵以待,站台上的士兵有昨日乾都站两倍那么多,似乎并不是巡视布防那么简单。
她望着站台出神,忽然又是一声笛声,车身微微一晃,便又开始行驶了,站台上的人与物开始渐渐倒退。
她总觉得不安,回过头往站台上看了最后一眼,却也是那一瞬,站台上那个人突然侧过身来,视线刚好与她交汇。
他的目光里透着冷静,并没有透露出什么情绪。几乎也是同时,专列行驶的速度突然开始加快。她突然有一种下车的冲动,可是她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姨妈和盛州的药厂都在等着她,那才是她现在更应该做的。她或许只是多心了。
轰隆隆地驶出鸿西口站,站台上的人缩成小小的点,然后连同整个鸿西口站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
顾书尧到达盛州站是在下午的六点钟,他安排了人送她回去。
已经有一年没有回盛州,虽然这里的一切对一年多前初来这个世界的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如今回来,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建筑,反而多了一种回乡的感觉。
司机听了顾书尧的吩咐,直接送她去了医院,姨妈正在医院里待产。顾书尧到的时候,姨妈靠坐在床头,许长洲正给她喂吃的。姨妈看上去比从前要胖了不少,肚子上也是一团浑圆。
还是许长洲先看见她,惊讶地喊了一声,“舒窈,你怎么回来了?”
顾书尧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跟姨妈打招呼,便是想特意给她惊喜。
许长洲坐在姨妈跟前,正好挡着了姨妈的视线,姨妈闻声连忙往许长洲身后看,或许过于迫切,她的脸色还带了稍许慌张,知道看见她才突然笑了出来,可她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
顾书尧连忙走到姨妈跟前坐下,一面用帕子给姨妈擦眼泪,一面握着姨妈的手说:“哭什么,姨妈,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她又去摸了下姨妈高高隆起的小腹,似乎还能感觉到里头孩子的动静。
“我陪着您,不用怕。”
另一头帅府里,殷夫人原本得知殷鹤成要回盛州,已经命厨房备好了一桌饭菜等着。她已经听到了些风声,似乎殷鹤成背着她已经偷偷断了曹家联姻的念头。她正准备好好问问她的孙子,然而明明专列已经到了盛州,可殷鹤成没有回来。
殷老夫人面对着一桌子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怎么专列回来了,人没有回来?”
佣人知道殷老夫人不怎么喜欢顾小姐,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少帅去鸿西口了,今天下午的专列是专程送顾小姐回来的。”
“顾小姐,哪个顾小姐?”殷老夫人愣了一下。
“就是从前的少奶奶……”
佣人话音刚落,殷老夫人身边的五姨太即刻反应过来,情绪十分激动地对四姨太道:“我就说上次那个杂志封面上的那个人是她吧!果真是她回来了,原来就在乾都!”说着她又愤愤道:“老祖宗,雁亭和曹小姐那边变成现在这样,多半就是因为这个顾小姐。”
姨妈已经到了生产的边缘,但是孩子却一直都没有要出来的动静,顾书尧在病房里陪她。因为顾书尧在,许长洲也好更放心地去安排药厂的事情。
顾书尧在病房里陪了姨妈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许长洲风急火燎地赶过来,他给顾书尧带了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讲的是穆明庚和日本人谈判的内容,日本人虽然答应撤军,但是要求长河政府将燕茫铁路的使用权交给日本。
燕茫铁路顾书尧再熟悉不过,当初的十项条款就是围绕着这个问题。
如今这个谈判是穆明庚代表长河政府去与日本谈的,燕北虽然由有很长管辖,但名义上还是要听从长河政府。既然政府都已经和日本谈妥,想必真要打起来,长河政府非但不会帮忙,殷鹤成还会落个违逆中央的名头。
第二天夜里,突然传来消息,前半夜的时候有人看到盛州城外有大批士兵开拔,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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