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不出话。他有什么可气的呢?是他自己输掉的地契,也是他自己抽鸦片上了瘾,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了!
周三爷见顾舒窈搅黄了自己的生意,还白白在这里受这些气,愤愤不平,嚷嚷着叫人上来挑事。
周三爷声音不小,隔着墙听得清清楚楚,殷鹤成偏了偏头,唤副官过来,刚准备吩咐什么,却听见走廊外面有动静,竟然是周三爷方才派下去叫人的人反而被绑了回来。
而带头绑人的正是赌坊的管事陈六,只听见陈六唯唯诺诺进门,恭恭敬敬唤了顾舒窈一声“少奶奶”。
周三爷大惊,看着那陈六恶狠狠地朝他逼近,连连退了好几步,问顾舒窈:“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就知道三爷您一定是有备而来,那我也不能空着手,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一句“来而不往非礼也”,任子延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这顾小姐居然会来一招“黑吃黑”,让周三爷这样的人也栽了跟头。
他往殷鹤成那一看,他明明已经招呼来了副官,最后却只让副官给他倒了一杯茶。殷鹤成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任子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撇了撇嘴。
周三爷应该认得那陈六,用手指着他,狠狠道:“你小子是要过河拆桥不是?赢顾勤山的钱你也是有份的!”
“呵!要是你早说是要我对殷家的亲家出千,我才不跟你干呢。”
顾勤山才明白,原来是这周三爷一直暗地里坑他的钱,气得冲起来,一把抓住周三爷的衣领要他还钱。
周三爷没办法,被那管事一顿吓唬后自认倒霉,将身上带的钞票都拿出来,又写了欠条,答应将之前出千骗顾勤山的钱都还回来。
周三爷最后灰头土脸地跑了,不过出门的时候,顾舒窈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对着赌坊管事骂了声:“蠢东西,自以为讨好了哪一位,不知道得罪了另一位。”
顾舒窈看了他一眼,并不知道他说的另一位指的是谁。
一番波折下来,顾勤山彻底后悔了,一个人瘫坐在塌上,无精打采的。
顾舒窈念及顾小姐与他兄妹情分,于是心平气和地给他最后的机会,“哥,你以后还是可以住在顾宅,顾家的生意也可以依旧由你经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顾勤山抬起头,黯淡的眼中亮起一点希望,忙问:“哪三件?”
“第一,不许再抽鸦片,不许再赌博,也不许再在家打人;第二,顾家凡涉及西药或大宗的买卖都得过我的目。”
顾勤山已无退路,连连点头。不过想着统共也就这么些事,怎么还有第三件?而且见她神情严肃,这最后一件事似乎比之前的都要重要,于是好奇问道:“最后一件是什么?”
顾舒窈一字一顿:“不许干涉我的婚事!”
不与干涉她的婚事?她和殷鹤成的婚事已经板上定了钉,还怎么去干涉她的婚事?难道?顾勤山瞠目结舌,可顾舒窈逼得紧,现如今家业也是她的,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同意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殷鹤成刚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这一句话正好入了他的耳,他的步子稍稍顿了顿,沉着脸下了楼。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召副官上前,沉声吩咐了什么。
殷鹤成不想打草惊蛇,汽车只停在如意楼的后门,盛州城已是华灯初上,在灯光与夜色的掩映下,任子延和殷鹤成钻进车厢。
顾舒窈本来还想去一趟书社,可奈何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从窗户往外看去,街上已亮起油气路灯,街面上的店铺好些已经关了门,书社这个时候恐怕已经下班了。她正准备阖上窗户,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汽车。殷鹤成?难道他刚刚也在如意楼?顾舒窈有些意外,不过见那人穿的是长衫,并不是军装,她想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可再想仔细看时,那车已经开走了。
汽车开到一半,任子延见殷鹤成依旧不言语,于是开他的玩笑:“怎么今天这么失意?”
殷鹤成轻轻一笑,并不理会。
任子延又问:“你后来向副官交代了什么?”
殷鹤成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毫不隐瞒:“我让他去调查两个人。”
“两个人?除了那周三,还有谁?”任子延好奇问了一句,他也是个聪明人,话才出口便已了然于胸,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顾舒窈回帅府时,殷鹤成还没又回去。六姨太见她和顾勤山他们一起回来,忙走过来招待。不过看她神色轻松,便也知道没什么事了。
六姨太笑了笑,稍稍出了片刻的神。殷鹤闻站在她身旁,朝着顾舒窈做了个鬼脸,又跑去跟梅芳和兰芬玩了。顾勤山和罗氏在帅府用完晚饭后,六姨太先是挽留了一番,顾勤山执意要走,便派人将他们先送回乡下了。
这半天的奔走起起伏伏经历太多,顾舒窈心力交瘁、早早就睡下了。
殷鹤成是半夜回来的,顾舒窈素来睡得浅,被他关门的声音吵醒了。顾舒窈看了他一眼,他扶着门站着,穿的是西装,应该是才从某个酒会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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