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繁旭坐在咖啡厅的隔间,听着手下的汇报,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淡淡的笃笃的声音。
“你说两个孩子将白昼捆起来打了一顿?”曾繁旭又问了一遍。
那天在小区外碰到的孩子?
真是胆大。
“查查这两孩子什么身份。”
手下犹豫了一下,才说:“当时跟着他们的车尾,但是……”一顿,“跟丢了。”
曾繁旭低笑了一声,并没有责怪,只淡淡评价道:“倒是有些能耐。”
末了,曾繁旭低声吩咐道:“找人盯着点周新志,我猜,他们一定会去找他。”
“是。”
——
程舟站在房间门外,看着紧密关闭的门,愣了一会儿。
余墨自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起来,他扼腕思考了一会儿,估计是刚才白昼的话对他的刺激太大,相对于他,他就觉得没什么反应,大概是他小时候,太奔波劳碌的关系。
他年纪不大,生活阅历也少,那些回忆就一起拥挤在三岁和四岁那两年。从他三岁有思想开始,就一直记得自己为了躲避来自各种势力的追杀,不断的四处逃命,不断的转移阵地,也看见过人命在他面前流失,脆弱得经不起一丝摧残。
他倚在墙上,转过头来看刘登,说:“找人买几罐红色油漆,泼到周新志的家里。”
刘登倒吸一口气,他内心是拒绝的,余夏知道一定饶不了他。
程舟见他没反应,问了一句:“你不敢吗?”一顿,“白昼的话,你也听得很清楚吧,我觉得你应该会产生一点愤慨。”
刘登低头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不该如此明白人心,便说道:“我又不是愤青。”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刘登只好答应,“他女人这么多,谁知道他今晚睡在哪里?”
程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那就每个住处都泼。”末了叮嘱道,“手脚干净点,别被人发现,免得让人捉到痛脚。”
——
电梯叮一声开了,电梯里出来一男一女,女的穿着暴\/露,短裙都快要到了大腿根部,男的扶着女人的腰肢,手掌不安分地抚摸着,正脸贴着脸,互相撕咬。
墙面上的红色太过刺眼,周新志一下就放开了身边的女人,映入眼帘的几个血红大字——“人渣!变\/态!”
纵使周新志刚才满腔浴\/火,现在都消失殆尽,他玩弄的女人多了去了,还没碰到有谁这么大胆找他报复的,他皱着眉头,将身边的女人赶走,手机便适时地响了。
“周导,最近怎么样?”白昼的声音从电话里慢慢传出来,不缓不慢。
周新志满腔怒火正要发作,顿时便脱口而出:“你找人干的!?”
白昼楞了一下,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新志随意交代了几句,只听到对方似乎很开心,压抑的笑声让他怒火中烧:“你知道是谁干的?”
“当然知道。”白昼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腿,“我就是被他们打进了医院,现在正输液呢。”
“是谁?!”周新志已经没有了耐心。
白昼却不想这么简单的告诉他,为非作歹的是他,将他引上歧路的也是他,若不是周新志,他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啊。”白昼说,“迷迷糊糊就被打了一顿,肋骨断了几条,腿也断了,现在正在养病呢,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注意安全。”
“放屁!”周新志啪一声挂了电话,他不会听不出白昼幸灾乐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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