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吃,吃完还有。」一面趁机在她身上乱摸,那少女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似
乎也没有感觉到这位「恩公」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只是她实在是饿坏了,刚一停
又开始吃起来。工夫不大,两个馒头一块咸肉就吃得精光,连那瓶酒也喝得见了
底。肚子里有了酒食,少女的精神也好了一大半,嘴唇也红润了,脸颊尤其红得
厉害,这一方面是因为吃了东西,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空腹喝了酒。
范九看着差不多了,便说道:「吃饱了没有?没吃饱我再去给你拿来。」说
着假装要走。少女连忙拉住他:「不用了,恩公,我……我吃饱了。」
「真吃饱了?」「真吃饱了,多谢恩公。」那少女点点头。范九道:「那我
就放心了。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亲戚家住哪儿?」
「小女娘家姓苏,爹给我取名叫婷婷。」少女小声说道,「还未请教恩公高
姓大名。」
「哪有什么高姓大名,我姓范,你叫我范九就行了,你家住哪里?」
「原先我家是住在济南府的,可是后来我娘过世了,爹爹又续弦了后娘,后
娘对我成天非打即骂,连爹爹也渐渐不给我好脸色看了,我实在在家里呆不下去
了。」
「我娘临死的时候,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以后会受虐待,所以就偷偷告诉我,
她有个妹妹,嫁在了杭州府的一个姓韩的大户人家里,这户人家就住在西湖边上。
娘告诉我,姨娘的名字叫邹玉娘,姨父叫韩老四。娘还给了我一块手帕,让我见
了姨娘,就拿出这块手帕来相认。」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块打湿的手帕。范九
接过来抖开,只觉眼前一亮,白底缎子上用五种不同丝线绣了七朵牵牛花,手工
精巧,栩栩如生,霎时间仿佛整个小屋里都充满了光彩。
(2)
范九不敢多看,把手帕还给少女,说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从家里逃出来了,带着积攒下的一点碎银子。这是我第一次出门,
在路上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也不知道,银子很快就花完了,我就开始卖身上的
首饰,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到了杭州府,已经是身无分文。」
「我沿着西湖边,一家一家地问过去,可是谁也不知道有个姓韩的大户人家,
也不知道什么韩老四,我把西湖周围所有人家都问遍了,可还是没找到姨娘。我
一连找了两天,第三天上下起雨来,我又饿又困,实在走不动了,这才躲到门廊
下面避雨。然后……然后就被恩公您救下了。」
有那么片刻,范九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恻隐来。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关怀,
或者也许是因为酒的作用,这个叫苏婷婷的少女对他毫不设访,甚至把自己的一
切都告诉了他。看着少女忧伤的脸庞,他几乎想要放弃自己的想法,想真的帮她
找到自己的家人团聚,甚至——把她当女儿收养。但仅仅是片刻,那个念头又占
了上风——当他落难时,从来没有人帮过他,那么,又凭什么要让他去帮助别人
呢?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不收下的话那才真是有违天理。
想到这里,范九轻轻摸摸苏婷婷的头发,说道:「不要太难过了,也许是你
姨娘家他们搬走了。我在杭州府住了这么些年,多少也认识几个人,这几天你且
在我这里住着,反正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你在,我去给你打听打听。等找到你姨娘,
就让她把你接过去,你看这样如何?」
苏婷婷哇地一声哭了:「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婷婷后半生做牛做马……」
范九扬手止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低声道:「不要大声说话,万一被人听
见,我这里也没法留你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把包袱里准备的最后两
样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两件衣裳,你赶快换上。」
苏婷婷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这……这怎么可以。」
范九道:「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如果不换上干衣的话,明天早上必然会得伤
寒。你赶快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他站起来转身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苏婷婷
说道:「等等……我换就是了,外面风雨交加,恩公……恩公还是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可以?」范九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恩公……恩公转过身去就好……」苏婷婷的声音细如蚊鸣,范九知道那不
是因为身体虚弱。
「好吧,我就在这里背着身,你快些把衣服换下来,我找个地方帮你烤干。」
范九把后背对着柴草垛,面冲着柴房门。外面风声一阵紧似一阵,角落里半支蜡
烛忽明忽暗,雨越下越大了,柴房的屋角墙壁上已经开始渗水,范九的心脏也在
狂跳不止,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了!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着,他的嘴唇
和喉咙都在发干,下半身已经有条巨蛇按捺不住,露出头来,放肆地吐着信子,
嗅着空气中猎物的味道,急不可待地要扑击,吞食。他盯着木门上被烛光照亮的
斑驳痕迹,强压着心头欲火,竖起耳朵分辨着身后的动静:苏婷婷把衣扣解开了,
苏婷婷把裙带解开了,苏婷婷正在脱脚上的绣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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