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体。”军人道,“还没有进行尸检……”
屋子里面突然陷入可怕的沉默。
而早已从傅婪处知道消息的崔答和珞忍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崔答看见仿佛突然被电击了一下的傅婪,毛着胆子,赔笑道:“少帅,要不您先吃点东西,你看这,一晚上都没吃东西,边吃边说……”他伸手在桌上一摸,摸~到一杯茶,递了过去。
傅婪一巴掌挥掉了茶杯,冰冷的隔夜茶顺着崔答衣襟低落。
珞忍早有所料不忍直视般转过头。
傅婪站在那里。
早知道,早知道……巨大的情绪从心底涌上来,砰的一声击打信口,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向下问。
是她死的怎么样?快吗?疼吗?
还是,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或者,是她怎么这么蠢?竟然这样和那样一个男人死了?
她竟然敢!就这么和那个蠢货一起死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双赤~裸而柔弱的肩膀,想起她青涩而慌张的吻,想起她在温泉悲伤的声音,想起在书房,他抽掉那一本书,看见她惊讶的模样。
想起归元节那一晚上,她笑着唱歌,歌声如山间吹过的风,带着缠~绵的思念。
他不了解她。他想,他自以为的一切,不过是个荒唐的笑话。
他想起很多很多,唯独却不能想起她的脸。
心腔激烈而快速的收缩,仿佛所有的血液一瞬间已经抽回了四肢百骸,有那么一瞬,他呆滞了一秒,看向自己的心口。
明明没有伤痕。
面目冷峻的军人显然被这里的气氛搞糊涂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死个飞行器驾驶员,他们怎么比听见小陆公子反应还要强烈。
凝滞的空气中,他咽了口口水:“不过,根据现场勘察,他应该是在飞行中,被小陆公子拽出来,撞在驾驶舱旁先昏迷过去,再被浓烟呛死的。”
“被拽出来么?”他问道。
“是……”不会是少帅某个亲戚吧……早知道,找个好点的裹尸布。
珞忍敏锐察觉到了异样,他快速追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死的这个人之前在开飞行器?”
“是啊。”军人有些莫名其妙,“是商行的飞行老手。大概,是小陆公子着急离开,所以才孤注一掷——毕竟,那里离西境已经很近了……”
傅婪微微一怔,他眼睛突然黑沉起来,抬头看向军人,带着微妙的期望:“所以,你是说,死掉的是……”
“我军两名队员受伤,对方,小陆公子和飞行器驾驶员全部当场死亡。”军人这回聪明了,一气说完。
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古怪。傅婪沉默不语,纤长的睫毛遮住他所有情绪,为什么呢。他看见冰冷的桌面,光洁可鉴自己的脸,那张脸上写满强迫的意志和绝对的权利。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连路灯都只能看得一方小小光晕。
他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空无一人的办公桌上,是唐格曾经夹杂在书本里面遗落在他手上的纸条。
那时候,她说那是她的小名……真是可爱的小名。
不过,晚宴那晚,他顺便从联邦那位老博士那里了解到了这纸条真正的含义。
那是一首诗。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所以,他缓缓眯起眼睛,她曾经见过的太阳是什么?
有光。透过窗棱。
他抬起头,蓬勃的远方,有一缕光正缓慢从云层透出,薄雾缭绕,而渐渐散开,他看见玫瑰色渐渐晕染开来,从天际一直到高旷的天空,穿过最高的尖塔,滑落在清晨带着露珠的草叶上。
咚咚咚。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门外有人敲门。
34.第三十四章
门开了。
管家带着浑身湿透的小白小七走进来。
“少爷……”
小白小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敢先为自己辩论一个字。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小白声音带着哭腔:“少爷……”
小七接过话:“我们发现的时候,格小姐已经走了。”
“是吗?”
“格小姐带走了一袋金币,还有之前存下的点心……想来,已经准备很久了。”
“准备,很久了么。”
他想起沙发上她替他盖上的毛毯,她手心濡~湿的汗:“是啊,应该是准备很久了。”
屋子里面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下,小白几乎要崩溃,她肩膀轻轻~颤抖着,只要傅婪再问上一句,她也许就要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过了一会,男人却扬起手:“好了,出去吧。”
小白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直到管家轻轻咳嗽一声,她才连忙站起来,几乎要狂奔一般快步出门去。
小七也跟着站起来,她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窗边的男人,印在雨后温暖明媚的阳光下,他却如阴影中的风一样寂寥。
她突然缓缓说:“少爷,其实格小姐是在意您的。”
窗边的男人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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