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过,饶了姨娘吧。”
景盛芜冷哼一声,言道:“饶?妹妹这话说得好容易,方才你可求着你的姨娘饶了我?若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们羞辱欺凌的景盛芜,你可会跪在地上求我?”
“我——”
景盛芜凌厉的眸光冷冷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寒声道:“还有谁想陪着金姨娘的,我一并成全了你们。”
花姨娘身子一抖,打了个寒颤,干笑道:“三小姐说笑了,咱们与金姨娘巧遇,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三小姐的身子好了没。”
闻言,其他几个姨娘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三小姐别误会,我们跟金姨娘可不是一路的。”
“哦?”景盛芜挑了挑眉,道:“花姨娘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花姨娘心尖儿一颤,忙不迭地摇头:“没了,没了,三小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罢,扯着一语不发的景盛菲便朝门口走去。
“花姨娘留步,你没什么话与我说,可今儿个,我倒是有些话要与你说说清楚。”
景盛芜轻笑着扬起手中的黑色匣子,贵重紫檀嵌配玉石作盒,体呈长方,边角略圆,偶以黄花梨代之,盖面盒边均嵌玉石,人物花草刻划入微,华美细腻,一见便知是件儿稀罕物。
方才花姨娘一门心思扑在与景盛芜争权上,未曾注意她不离手的小黑匣,眼下得了空儿细细瞧去,当即变了脸色。
“看样子花姨娘是记起来了。”景盛芜脸上笑意更浓,缓声道:“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儿,当年花姨娘爱极了里头的那颗南海夜明珠,于是便带着丫鬟婆子来我院儿里强行夺走了,这么些年过去了,思及此事我便对母亲内疚不已,可如今我却不这般想了,母亲在天之灵若知一颗夜明珠能助她的女儿铲除多年梗在喉中的一根刺,想必也会认为值得,花姨娘,你以为呢?”
闻言,花姨娘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着景盛芜“咚咚”地磕起头来,口中不住地哀求道:“三小姐恕罪,都是我财迷心窍,是我瞎了眼黑了心冒犯三小姐,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啊,以后在这侯府里我一定为为三小姐马首是瞻,求三小姐饶了我吧。”
景盛芜听得一乐,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饶了你?我今日饶了你,来日你们母女得势可会饶了我?”
话落,花姨娘脸色惨白,一片死灰之色。
房内一片寂静,香几上的累丝镶钻红石熏炉中燃着苏合香,透过小巧的红宝石镶边盖子飘溢出几许淡淡的香雾。
“三姐姐雷霆手段清除异己,就不怕父亲怪罪吗?”
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温和宁静,说话的是一贯沉静少言的景盛菲。
景盛芜抬起眼帘,上下打量起这个鲜少露面的七妹妹,祁安侯府的小姐中就属她与景盛菲最为异类,此前的景盛芜是出奇的懦弱无能,而景盛菲则是出奇的孤僻安静。
半晌,景盛芜面色一正,是鲜少的郑重,言道:“父亲那边我自会有我的说法,只是我奉劝七妹妹一句,你若想阻我可要好好想个清楚,千年道行一朝丧,值是不值。”
“小妹受教,谢三姐提醒。”语毕,再不去看满脸乞求之色的花姨娘,转身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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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扶持手段
花姨娘见自个儿的女儿径直地甩手走了,心中气急,乡野村妇似的拍着大腿,哭嚎骂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我生你养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竟联合起外人来害我,老天爷有眼所幸劈死你个忘恩负义的,权当没生过这个杀千刀儿白眼狼!”
景盛芜朝王管家示意:“我看花姨娘是疯魔了,把她与金姨娘一并送回南院儿圈着,我清算好了陈年旧帐再一并处理。”
王管家恭敬地颔首,言道:“是,老奴这就去办,三小姐刚接手开始掌家,能顶事儿的丫头只青莲一个怕是不够的,赶明儿个老奴从外头挑几个送进来三小姐且先用着。”
闻言,景盛芜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一语不发算是应承了王管家。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得痛快,去得更是麻利儿,一个个儿脚底生风,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青莲看得解气,对自家小姐更是崇拜起来:“看看她们那样子,哼,我看以后谁还敢小瞧了小姐。”
景盛芜未作理会,心中还思考着王管家临走前儿的那句话,按说府里选丫鬟都是贴出了榜去再由专门的教习婆子训练个把月才能进府的,可王管家方才却说他从外头挑几个进来,听着像是句阿谀奉承的话,可景盛芜却不以为然,从前自个儿眼拙,可今儿个几件事儿摆在一起,她便看出王管家的不凡,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岂是寻常个侯府管家能有的。
也罢,景盛芜长舒了口气,日后寻个机会不怕瞧不出其中关窍。
“死丫头,瞧你这张嘴!”帘子高高打起,柳姨娘做了些小食送来,正巧听见青莲兀自嘀咕,不由得气急,边还为景盛芜拉了拉搭在腿上的锦被,道:“三小姐前些时候受了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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