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闻言黛眉一蹙,正戏来了。
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挂上浅笑,缓声道:“二婶说笑了,左右不过是在灵台寺见过一面罢了。”
闻言,姚氏眸光微闪,笑说道:“都是自家人三小姐怎么还瞒得这样紧,我瞧着渊世子对三小姐可是放进了眼里头的。”
“渊世子是什么脾性二婶没见过难道还没听说过吗?他嚣张跋扈惯了谁能叫他放进眼里去,盛芜自认可是没有那份本事的。”景盛芜不咸不淡地说道。
一旁的太夫人听了这话儿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将手头的筷子一撂,磕在青花瓷的碗沿发出一声脆响。
“盛芜,你二婶问话儿你照实回答便是,还担心谁会害了你不成?”太夫人面色不善道。
姚氏眼珠儿一转,忙赔笑劝和道:“母亲这话儿说得重了些,咱们与三小姐毕竟许些年未见,情分一时生疏也是有的。”
姚氏这话儿看似是在劝解,再细细品味却是说景盛芜拿捏架子不愿同她们亲近了,太夫人闻言果然面色又沉了几分,言道:“盛芜,我做祖母的说几句话儿你别不乐意听,无论到何时我都是你的祖母,你二叔与二婶都是长辈,你是祁安侯府的嫡长女也该有个嫡长女的样子,没得叫人在背后编排你不懂规矩。”
话落,景盛芜甄首,眸光似无意似的扫了眼景盛欣,浅笑道:“是,祖母说的话儿孙女儿记下了,不过,同样的话儿祖母也要拿出来往旁人身上瞧瞧,孙女儿说句不中听的话儿,毕竟明儿个咱们就回汴京了,人多口杂易生是非,似欣妹妹这般没有城府固然是好事,可落在旁人眼里跌得却是祖母和咱们侯府的颜面。”
闻言,太夫人一张脸当即黑了下来,姚氏面色讪讪的也不大高兴的模样儿。
“欣儿年纪还小,率真可爱,想来也不会有哪个狠心的去责怪。”太夫人瞥了眼景盛芜,明朝暗讽地说道。
景盛芜仿若不知般甄首,应道:“祖母说的也在理,不过父亲却是顶不喜欢口无遮拦的,回头祖母先去跟父亲打个招呼想来他也不会为难了欣妹妹。”
“你……”太夫人叫她堵的一滞,一口气憋闷在胸口愤愤难平的样子。
这时还是姚氏出声儿打了个圆场儿:“三小姐说得在理,到底是自小搁在京中长大的千金小姐,诗书礼仪都不是欣儿能比的,欣儿往后可要跟着三小姐多学学。”
语毕,瞧向面色不太好看的景盛欣,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景盛欣银牙暗咬,不情愿地应道:“是,女儿往后一定跟在三姐姐身边儿研学礼仪,不叫父亲和母亲失望。”
景正匡闻言面色也好看了些,重新换上慈父的面孔道:“你能这般想便是最好,盛芜,我这不争气的女儿往后还要靠你多多照拂。”
“二叔说的哪里话,欣妹妹是我的亲堂妹,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客套话儿。”
闻言,姚氏眸光一闪,堆笑道:“说来三小姐也是咱们府里头的福星,你没来之前呐,咱们这府里头可冷清的要命,这不,你一来人多了热闹不说,也喜庆些。”
“二婶今儿个说话儿怎么云里雾里的,倒叫盛芜听得摸不着头脑了。”
眼见着景盛芜揣着明白装糊涂,姚氏心头暗恨面上却是发作不得,只得压下心头的不耐强撑起笑意道:“我说得可不就是白日里府里来的两位贵客吗?三小姐一来,什么大人物都跟着上门儿了。”
景盛芜眸色一沉,不动神色道:“什么大人物,做不过是两个世家公子。”
姚氏闻言双眸一亮,声音中也带了几分急切:“三小姐可知那位紫衣公子出自哪位大人府上?”
“二婶儿这话儿问的,我初来青州,今儿个与欣妹妹并着伊妹妹一同出门与那位公子才有一面之缘,哪里知道他的身份。”
姚氏心里暗自思忖,她私底下也问过景盛欣二人,皆与景盛芜所言别无二致,可瞧当时的情形似乎渊世子与他倒是旧相识。
姚氏心里打定主意,抬眸笑呵呵地望向景盛芜,缓声言道:“三小姐这趟回京是与渊世子同行吧。”
“是。”景盛芜大方点头应下,左右海亦渊说话儿时并未背着她们,她们心中也是有数的,问她不过是走个过场儿。
得了景生物的应承,姚氏更是精神了几分,眸光希冀地说道:“三小姐与渊世子相识,又是同路回京,不知可否帮二婶一个小忙?”
语毕,目光灼灼地瞪着景盛芜,生怕她拒绝似的。
景盛芜闻言勾唇,浅笑道:“二婶有话直说无妨。”
“你也看到了,打从今儿个回来欣儿便魂不守舍的,女儿家的心思三小姐想必也能明白一二,能不能请三小姐看在欣儿是你妹妹的份儿上帮她一把。”
瞧见景盛芜蹙起的黛眉,姚氏心头一沉,忙又补了一句:“只消三小姐从渊世子那儿探探口风,问出那公子出身哪家便好。”
闻言,景盛芜神色稍缓,外头细思半晌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回道:“明儿个我便替欣妹妹去问上一问。”
“哎呦,我就说咱们三小姐面慈心善,欣儿还不快写过你三姐姐。”
景盛欣闻言面上也是笑开了花儿,掩不住的欣喜,抱着景盛芜的手臂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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