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拿捏不准她会作出何等反应。
秦勇明白傅兰芽之所以偷听,不过是想知道身上发生何事,想起她如今处境,心中一软,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惊慌。
傅兰芽会意,微松口气,对秦勇感激地点点头。
李由俭素来最关注秦勇的一举一动,见她立在窗旁,久久不出声,担心出了什么差错,忙从秦晏殊身旁起了身,走过来,压低嗓音道:“阿柳姐,怎么了?”
秦勇若无其事地将剑插回剑鞘,在他近身之前,离开窗旁道:“无事,风刮倒了树枝。”
说话时,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平静下来,正要走到椅旁坐下,忽觉有人在看她,迎着那视线往前一看,就见平煜狐疑地打量她,眸光深深。
她一时揣摩不透平煜发现傅兰芽后会作出何种反应,忙若无其事地一笑。
平煜却不像李由俭那么好打发,眯了眯眼,转头望向窗口,正要起身,洪震霆忽然开口道:“林之诚去了夷疆之后,在江湖中消隐了踪迹,我因林之诚一双儿女之事,一直颇为关注林之诚的动态,虽不知当时夷疆发生了何事,却不相信他就此死在夷疆,曾派了门人四处去找寻,谁知一晃过去二十年,始终未打听到林之诚的下落。本以为林之诚恐怕再也不会在江湖上露面,没想到就在数月前,我门下弟子竟在在京城打听到林之诚的踪迹,这才知道林之诚多年来一直藏匿在京城。据我门人打听得知,林之诚这些年似乎一直在京城寻人,不知何故,始终未有头绪。我听得林之诚有了消息,便想亲自去一趟京城,不料还未动身,林之诚却又失去了踪影,找寻一番无果,却没想到,他竟回了君山召集旧部,率领门下子弟来了云南。”
秦勇原以为平煜会被洪震霆这番话吸引注意力,没想到平煜端了几上茶盅一饮而尽,放下茶碗,往窗边走去。
秦勇见平煜已起了疑心,先还想替傅兰芽遮掩一二,可想到平煜的性子,若真一味拦阻,只会起反效果,且想起这一路上平煜跟傅兰芽之间流露的蛛丝马迹,心知他多半不会真为难傅兰芽,便稳稳当当坐在椅上,余光却留意窗旁的动静。
傅兰芽对平煜的举动一无所觉,仍全神贯注贴在窗边。
听到洪震霆说林之诚这二十年来一直在京城寻人,忽然想起上回听左护法说起镇摩教的右护法已失踪二十余年,而十年前,左护法也曾在京城出现过,林嬷嬷甚至透露,左护法还颇为诡异地跟父亲一同出入首饰楼。
联想到母亲身上的种种不合常理之处,脑中冒出个念头,难道说,他们要找的人竟是母亲么。
正想得出神,突然窗口亮光一黯,笼下来一道阴影。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一跳,抬眼往上看去,正对上平煜乌沉沉的眸子。
她慌乱了一瞬,很快便镇定下来,不知平煜要如何发落自己,立在原地,静静跟他对视。
其实她一进这宅子,就知道秦晏殊所言不假,宅子里的确设立了不少层障。
进到房中后,她暗暗观摩屋内格局,知道这两间房必有暗门相通,等李珉和陈尔升将门关上后,便一边计算方位一边在屋中推算八门排盘,未过多久,便顺利找到了暗门。
她急于知道洪帮主和陆子谦要说什么,好不容易找到暗门,怎能忍住,当即逼着林嬷嬷熄了灯,做出主仆二人已歇下的假象,自己则推开暗门,顺着暗道走到花园中,终究顺利听到了房中的对话。
平煜想起秦勇说这宅子处处有机关,并不奇怪傅兰芽能摸到窗下。
但他只要一想到先前的事,胸口便仿佛有羞耻的火苗在作烧。垂眸注目傅兰芽片刻,脸上维持着凛然之态,心里却已恨不得转身遁走。
良久,见傅兰芽并未任何回到邻房的打算,一张脸已绷不下去,不耐地想,她既愿在此处偷听,便随她去吧,以她的性子。就算她今晚未听到,往后恐怕也会寻机会从他嘴里套话。
便利落转身,从窗旁离开。
无论如何,他眼下一点也不想跟傅兰芽碰面。
傅兰芽见平煜高抬贵手,放过了她一马,微吁口气。
平煜回到屋中,众人正静静看着陆子谦,似是在等陆子谦开口。
陆子谦起身一礼,对众人坦荡道:“感谢诸位一路行侠仗义,当真是义薄云天,令人敬仰。然而这当中有几桩事因涉及到朝廷,在下需得先跟平大人打个商量,再来跟诸位好汉好好商议。”
说完后,屋中便是一默,秦勇见平煜并无接茬的意思,望望窗外,起身解围道:“今夜已过去大半晚,尤其是洪帮主和陆公子一路风尘,想必也已疲劳至极,眼下既事情多少理出了头绪,不如先各自回屋歇息一晌,明日一早,咱们再继续。”
白长老及柳副帮主忙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南星派攻打不进来,先歇一晚再理会。”
平煜静了片刻,也起身道:“既如此,便明日再来商议。”
傅兰芽在外听得一清二楚,忙提了裙,悄悄退回了暗道,回到隔壁厢房。
秦勇因是主人,细细安排了众锦衣卫的下处后,才告辞而去。
平煜令林惟安和许赫替换了陈尔升及李珉,自己则回房歇息,立在房中,忍不出看向空荡荡的床,今夜一行人在秦门别院里,耳目众多,他是不用在跟傅兰芽主仆睡在一间房了,可以尽情睡在床上,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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