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温柔,抬头一看,却是秦勇。
秦勇脸色苍白,似是颇为担忧南星派不好应对,扶起傅兰芽,冲她勉强一笑,又往前而去。
傅兰芽心知以她的功夫早已可将自己远远甩开,却仍时刻不忘关照自己,心中感激,强压着满腔忧心,低声道:“多谢。”
行了一段,还未到山坳处,便听到激烈过招声,傅兰芽不知平煜是否在林之诚手下吃亏,心顿时高高提起,忽听一声闷哼,不知是谁受了伤,忙要急奔几步,便见山坳中有人已一跃而起,落到一旁地上,趔趄了几步,到底稳稳站住。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平煜。
恰在此时,山坳中有一身着玄衣的男子跟在平煜身后一冲而出,片刻不让,屈爪朝他抓去。
而他身后,埙声齐齐响起,原来是南星派的弟子已经汇集在一处,正纷纷从阵眼中奔涌而出。
平煜哪等林之诚欺至跟前,咬牙翻身往后一跃,硬生生拔地而起,几下窜上身后树梢,而洪震霆不等林之诚使出下一招,早已横刺里斜纵跃出,抓向林之诚肩头。
林之诚听得身后拳风浑厚,顾不上再对付平煜,转而跟洪震霆交起手来。
平煜在树梢辨认一番底下情形,顺了顺胸口繁乱的气息,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朝傅兰芽奔来。
李攸等人心知平煜跟林之诚缠斗这许多功夫,断不可能未受伤,忙要去至平煜身边,不料刚跑两步,南星派弟子已从山坳中杀将而出,众人顿时被绊住手脚,只得撇下平煜,持剑相迎。
傅兰芽落在众人身后,离山坳尚远,未受所扰,迎到平煜身边,仰头看他,见他唇边有血,心头一慌,一时忘了在旁人面前掩饰,忙从袖中取出绢帕,踮脚欲替他擦拭,又急声问:“到底伤到了何处?是不是很难受?”
平煜不动声色一扫,众人都忙于对付南星派,独有秦晏殊百忙之中不时看傅兰芽一眼,见状,脸上似乎带着困惑之色,连眉头都蹙了起来。
平煜一点也不想傅兰芽被人议论行止,忙不动声色将傅兰芽挡住,接过她手中绢帕,擦了两把道:“无事。”
只觉那绢帕上香气清甜幽暖,丝丝缕缕沁入鼻端,跟她身上香味如出一辙,擦着擦着,心中灵光乍现,滞了一下,正要确认似的看向傅兰芽,斜刺里却杀过来一人,平煜只觉那人招式平平,将傅兰芽护在身后,抬腿便朝那人当胸踢去。
须臾,又有不少人前赴后继涌到他身边,目标直指傅兰芽。
平煜虽然受了内伤,对付这些鼠辈却不在话下,手起刀落,杀得极轻松。
忽然间,琴声大起,二人抬头一望,却见林之诚不知何时已盘腿稳稳坐于一株参天大树上,身形巍巍,低眉敛目抚起琴来。
傅兰芽头一回得以仔细打量林之诚,见他身穿玄袍,约莫五十许人,气度高华,眉目朗疏,看得出年轻时定有一副好皮囊,可此时神情却说不出的阴郁。
再一打量,却见他身上一前一后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头不知装着何物。
她看了又看,想起那晚洪帮主所说,忍不住悚然地蹙眉,难道那包袱里真装着他两个孩儿的遗骨?
说起来也是费解,他两个孩儿已经夭亡二十余年,他日日将他们的遗骨放在身旁做何用?他如此执着,难道那药引一说,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思忖一番,想起一事,甚觉不解,林之诚消隐二十年,他那位温柔贤淑的夫人又在何处?林之诚如此舍不得他的一双孩儿,想来当年跟夫人感情必然极深厚,为何这些年他只一心要复活孩儿,身边从未有过他夫人的踪影?
正想着,那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曲子却从未听过,只觉曲调说不出的哀怨悲凄,声声慢慢,直抵人心。
平煜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只觉那琴声如利刃一般,将他原本被洪震霆护住的隐形盔甲撬开一条缝,琴声蕴含的无数密针顺着那条缝直扎过来。
看得出来,林之诚已经耐性告罄,眼下已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将全部内立倾注在这一曲上,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力克众人。
平煜本就已受了内伤,一时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后退一步,看清形势,扬声道:“这曲子不对劲,那心法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候,需得速战速决。”
李珉和陈尔升等人顿时想起在别院时商议好的围剿林之诚的法子,忙极有默契一对眼,留下一半人马在原地对付南星派散在弟子,剩下诸人,则纷纷纵上树梢,前后包抄杀向林之诚。
谁知越离得近,那琴声越发刺耳,胸中气息被这琴声挑动得如同沸水般滚动起来,根本无法调顺。
平煜见状,本打算跃上树梢帮洪震霆解困,可一想到之前傅兰芽掉落陷阱的情形,走开两步,又停下,无论如何也不肯留她一人在此处,又放心不下旁人,只喝道:“不用管旁人,只需速速帮洪帮主解困便可。“
恰在此时,李攸及一干人等终于极力抵住那琴声,帮洪震霆甩开那几名南星派长老。
洪震霆心无旁骛,几下纵至林之诚身前,化拳为掌,顶着那声声挑动心弦的巨大声浪,朝林之诚胸前劈去。
林之诚忙竖起那柄琴挡住来势,又往后一掠,与洪震霆拉开距离。
可秦勇及白长老等人早已从后头包抄而来,剑气一涨,逼向林之诚。
东西两侧,则是洪震霆的门下高手及行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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