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终身大事岂可儿戏?你最好先提前跟她打个招呼,若连她的心意都未摸透,你就贸贸然上门提亲,姐没准觉得你不尊重她,就算原本愿意,说不定都不同意了。”
李由俭听得这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纹。
他这些年心心念念都是秦柳,每回秦门有事,他总是第一个站到秦柳身旁。
镇摩教的左护法重出江湖,她要带领秦门诸人对付镇摩教,他二话不说领着行意宗加入剿灭镇摩教的行列。
傅小姐救了晏殊的性命,阿柳姐为了报傅小姐的大恩,决定护送傅小姐进京,他也毅然跟着阿柳姐北上。
总而言之,阿柳姐在哪,他就在哪。她要做什么,他从来都是全力支持,从不曾皱过眉头。
可是为何阿柳姐就是不肯接受他的心意?每回他在她面前提起二人的亲事,她要么推脱,要是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也不肯给他半句回应。
他心头涌起不安,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他就这么差劲?
不对,他模样不差,武功不在她之下,论家世,行意宗和秦门更是门当户对。
而且两家人往来密切,他自小便跟她姐弟二人玩在一处,对彼此性情再清楚不过。
除了他比她小两岁之外,他实在找不出他有什么跟她不般配的地方。
他心事重重,想得出神,重新沉寂下来。
直到前方花园耳畔传来轻急的脚步声,他才回过神,抬眼一望,见平煜匆匆而过,絹袍玉扣,穿戴齐整,似是准备出府,身后跟着李珉等人。
平煜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着什么。
李由俭见到平煜,好不容易压下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没忍住,上下扫他一眼,暗忖,难道说,阿柳姐真的看上了平煜,所以才不肯接受他的心意?
可是,他望着平煜修长挺拔的背影,疑惑地想,平煜有什么地方值得阿柳姐中意的?
别说江湖人士压根就跟勋贵人家搭不上边,就说这一路下来,连他也看出平煜对傅小姐不一般,阿柳姐比他细心不知多少,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所以会不会是他想岔了呢?
他左思右想,被缠磨得心一刻也定不下来,走了两步,又顿住,不行,他得亲口去问问阿柳姐才行。
“我去找阿柳姐。”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转头,皱眉看向秦晏殊,“你去不去?”
“姐不是还在给那女子尸检么。”秦晏殊诧异莫名,“去了咱们也见不着,你急什么?”
“那我出府走走。”李由俭带着几分烦躁道,“一个时辰后我再回来,不必寻我。”
说罢,将错愕的秦晏殊撇在原地,抬步往前走了,顺着出府地方向走了一路,下意识抬头找寻平煜的身影。
好不容易在一处影壁追上平煜的步伐,他正要上前,试探平煜几句,谁知身后忽然绕出来一人。
见到他,对方似乎吓了一跳。
“李少庄主。”
李由俭看清那人,脸色一冷,淡淡看着王世钊:“王同知?”
王世钊诧异地看看李由俭,又转头看看已走到大门口的平煜,眼珠一转,往李由俭身后望去,似笑非笑道:“噫,怎么不见秦当家?”
李由俭戒备道:“不知她在何处。怎么,王同知有事找秦当家?”
“无事。”王世钊似是心情不错,难得没计较对方话语中的刺意,只道,“李少庄主这是要出府?”
“随便走走。”
“甚好。”王世钊意味深长地点头,高深莫测道,“莫漏了珠市,里头美人数一数二,照我看来,一点也不比蜀中的美人差。”
李由俭脸色一变,怎么都觉得此话有拿秦勇开涮之意,心头怒意上涌,忍了许久,这才闷声道:“不必了,在下不比王同知,对这些莺莺燕燕没兴趣。”
说罢,随意一拱手,不再理他,往前走了。
王世钊却饶有兴味地立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等他走了,左右一顾,见身侧没人,忽然脸色一阴,施展轻功,轻飘飘地跟在李由俭身后。
平煜好不容易将事忙完,正要去找傅兰芽,下人却报说世子已回金陵,差人来请公子去往江宁都尉府说话。
平煜没想到大哥竟这么快便回了金陵,且一回来就心急火燎请他前去,只当江南这边出了什么急事,不敢耽误,将府中一应事项郑重交给李攸,这才换了衣裳,出了府上马。
经过一条大街时,刚好与一行车队擦身而过。
他一眼便认出领头那人是邓安宜,缓了一下,心中冷笑,来得还真快,他们前脚才在金陵安置下来,邓安宜后脚就跟来了。无暇应对此人,目不斜视,拍马一纵而过。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巷尾,那辆垂香饰玉的马车上掀开一条缝的窗帘便放下,有人在里头敲了敲车壁。
邓安宜早已看见平煜,听见那敲壁的声音,自然知道妹妹为着什么在唤他,脸色微有不耐,默了下,这才下马,上了车。
“怎么了?”他心知肚明地挑眉,神色冷淡。
邓文莹方才见到平煜,本想跟二哥打听几句,不料见到他阴阴的神色,话都吓得缩了回去。
“没什么。”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将手中的小金橘丢回几上,百无聊赖地躺下,心底却生着闷气
邓安宜焉能不知道她又为了平煜在作怪,眸光冷了冷,想斥她几句,可看着她那幅煎熬模样,又生生忍了下去。
“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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