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眸光闪了闪,转念一想,不管他是什么来路,既从六安一路随行,想必早已弄清她的底细,知道她姓傅一点也不奇怪。
秦晏殊说完,脸有些烫,看着傅兰芽,踟躇着还要跟她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忆起她行走时的姿态,目光往她裙角上扫了扫,便要询问她是否脚受了伤。
刚要开口,身旁传来平煜冷冰冰的声音道:“李珉,此地不宜久留,送罪眷回帐收拾行李。”
回头看,见平煜这话虽是对下属所说,眼睛却分明看着自己,脸上一无表情,眸子乌沉沉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痛快。
秦晏殊正自心中纳罕,李珉早已走到他身旁,对傅兰芽道:“傅小姐,先去歇息一下吧。”
傅兰芽正是求之不得,她经历刚才那一连串变故,脚伤复发,站着好生疲累,若不在此处盘桓,能回到马车上休息片刻也是好的,便扶着林嬷嬷的手慢慢下了小坡,跟在李珉身后往前走。
走了两步,秦勇等人刚好迎面走来。
擦身而过时,秦勇对她含笑点了点头,傅兰芽回以一笑。她见过这清秀男子几回,见他无论走至何处,都前呼后拥、威望极高,料他多半是掌门之类的人物,诧异于他的年轻,对他印象颇深。
平煜看着傅兰芽走远,默了片刻,转过头,负手看向秦晏殊,牵牵唇角道:“秦掌门不愧是江湖中人,当真侠肝义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罪眷被押解期间,任何人不得借故接近,否则均可视作有意劫囚,可问连坐之罪。”
秦晏殊见平煜脸上虽带着淡淡笑意,但眸光却冰冷至极,且口吻带着严厉的警告之意,错愕了一瞬,随即生出几分恼意。
他身为秦门嫡系长房长孙,自小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从未受过这等冷言冷语,更何况那晚在六安扮作老叟时,在平煜手中吃过一回亏,心里本就憋着口气,听了这话,心下火起,欲要回敬几句,可平煜的话占着明理,他就算想辩驳都不知从何处着手。
恰在这时,秦勇走来,将平煜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见他脸色阴阴看着弟弟,显见得心情不佳,思绪掠过那位出落得沉鱼落雁的傅小姐,隐约明白了几分。
缓住脚步,先是对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意气用事,随后对平煜正色道:“平大人,刚才我等已在山谷外确认无疑,镇摩教的人不在左右,亦不见其他帮派人马,估计刚才蝙蝠退散时,那帮人已经一道遁走。”
平煜疑心王世钊及邓安宜,正要去察看二人情形,闻言,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招了陈尔升近前,交代几句。
等陈尔升等人走了,看着秦勇道:“秦公子,刚才那群蝙蝠若是镇摩教所为,既然来势这般凶猛,为何又退散得那般突兀,你可知道当中的缘故?”
秦勇道:“在下正是要跟平大人商议此事。”
抬头看一眼天色,对平煜道:“天已快亮,那碧瞳蝙蝠最怕日光,一时不敢返转,我们不如趁此功夫从速商议接下来如何对付镇摩教的左护法。”
“左护法?”
“正是。”秦勇身旁跟着一位秦门长老,面色凝重,跟平煜并肩而行,往湖畔走,“镇摩教缘起大理国,除了教主外,旗下另有两名大护法,这两位护法各有神通,右护法一手引蛇术使得出神入化,如今早已失踪多年,但因镇摩教中有数名大弟子在他手下受教过引蛇术,故而虽然这右护法早已不在教中,这邪术依然代代传习。”
“二十年前,太祖皇帝派兰将军及穆将军来云南镇压大理叛乱,当时便是这位右护法用引蛇术为祸军中,毒害不少士兵。当时我派老掌门听得此事,忧心如焚,为了帮忙对付蛇蛊,特率领门下子弟到军中自荐,也正是在那场战事中,老掌门跟穆王爷结为了莫逆之交。”
说罢,她转头看了看平煜,笑道:“听闻当时平大人的祖父西平侯爷曾任平叛大军的右军都督,可惜来云南不足三月,便因蓟州边防告急,连夜被招回蓟州对付鞑靼。”
平煜笑笑,当年那场收复云南的战事持续数年,其中腥风血雨自不必提,他祖父虽因临时去蓟州未能从头到尾参与此战,但偶尔说起戎马生涯时,亦会提及当年在云南所遇异事。
他小时太过顽劣,并不耐烦听这些老古董,但在祖父耳提面命之下,也被迫听进耳里不少。
其实除了秦勇所提到的穆王爷和祖父,当年参与镇压云南叛乱的,还有一位老熟人,就是傅冰。他因在曲靖守城有功,为穆王爷所保举,此后升为云南布政使司右参议,奉命在云南驻守三年。
也不知傅兰芽如今所遇到的麻烦跟傅冰二十年前的这段经历有无关联。
正思忖间,耳旁又传来秦勇的声音:“除了这位曾用蛇蛊对付平西大军的右护法,镇摩教还另有一位左护法,据闻其生得相貌标致,心思又灵透,颇得教主器重,除了将教主手中几门极阴毒的秘术一一习得外,又因悟性奇高,另研习了几样极诡毒的秘术,这碧瞳蝙蝠便是其中之一。这种蝙蝠用百毒及鲜血喂养而成,毒性极烈,人若不慎沾到其血液,神仙无救。亏得每回驱动这蝙蝠需耗费大量功力,且这蝙蝠怕日光,只能夜间驱动,否则的话,二十年前那场战事,怕是还会生出好多波折。”
平煜皱了皱眉,心念一转,转头看向秦勇道:“既然驱动碧眼蝙蝠需要大量内力,若是续力不
喜欢鹿门歌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