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傅兰芽,心激烈地跳动着,绞窄着。
激烈地挣扎了一会,他心中清明起来,咬牙低斥一句:“找死。”挥刀便要刺向眼前这女子,可就是这一踟蹰的功夫,浓雾中那股本来淡如轻烟的香骤然间浓烈了起来,这香味太过凌厉,钻入他鼻尖,他的意识顿时如风过一般,被吹荡得飘忽起来。
耳旁那靡靡之音化作了女人的呓语,声音娇媚,无处不在,在他耳畔、唇边、颈旁,到处缠磨,他喉头如着了火般干渴起来,那声音透着媚意,却熟悉至极,分明是傅兰芽在跟他呢喃细语。
他越发燥热难安,身子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定住,失神片刻,低头看去,就见傅兰芽仍依偎在他身上,却已从抱着他的胳膊,变做了抱着他的腰身。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怯生生的哭着。
而他的手臂,不知何时,也已紧紧搂住她的纤腰。
第40章
怀中女子察觉他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微微一扭身子,原本绕在他身后的那只手不动声色一转,只见寒光闪过,一把锐利冷厉的匕首已从袖中落出,握在了她手中。
眼前男人对她的举动一无所觉,贴在她腰上的掌心依旧烫得灼人,yù_wàng带来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直达她的肌理,让她心神微荡,她一边小心调整刀尖角度预备一举刺入他后背,一边不无遗憾地想,这男人生得这般好看,若不是她眼下有要紧的事要做,跟他成就一段好事未为不可。
可眼下却是断不可能了,机会稍纵即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眸光狠戾之色闪过,握紧匕首,尖锐锋芒便要朝他背上刺去。
可还未等她发力,腹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伴随而来的,是噗的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
她瞳孔猛的收缩,定住片刻,意识到发生何事之后,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眸中yù_wàng之色依然未完全退去,可眼神却已冰冷得让她胆颤。
她心头大震,咬牙忍住钻心之痛,手中匕首的尖端狠狠抵在他背上衣裳,只要往前再一分,便能破皮入肉,她知道刀上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旦见血,立时便能要他的性命。
可还未等她运力,那柄在她腹内的利刃竟又残忍地搅动了几下,热汩汩的血液顿时顺着刀刃喷瀑而出。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张了张嘴,喉咙却只发出一阵咯咯的声响,瞳孔渐渐涣散,再也无法聚焦,模糊中,只见他垂眸看着自己,神情冷冰冰的,可刀上的力量却一下重似一下,要多无情便有多无情。
手依然不死心地握着匕首,可身上力气被被人抽走似的,一点一点离她而去,终于,匕首再也无力握在手中,叮的一声,掉落地上,随后便是心脏急剧痉挛几下,砰砰两声,彻底静止在她胸膛。
平煜见状,将刀毫不留情抽出。
那女子身子失去最后一份依托,颓然倒在他脚下。
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他蹲下身子察看那女人,其实他身上热度仍未消,头上的汗亦依旧黏在他鬓边,但神智已然彻底恢复如常,凝神在那女人下巴处摸索片刻,果然摸到一点不平之处,顺着那边缘一撕,撕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辨认一眼,见面具下的女子面容陌生,并非穆王府所见那名女子,且从刚才交手来看,这女子内力普普,根本不可能是武功一流的左护法。
他冷笑一声,将那面具扔到一旁,这易容术当真出神入化,夜晚灯暗之时,即便盯着细瞧,亦难以跟傅兰芽区分开来。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刚才他之所以能那么快恢复清明,是因为他已对傅兰芽身上的味道和身段有了辨识度。
眼前这女子虽为了扮傅兰芽特意洗尽了铅华,但发丝上仍有股淡淡的脂粉香,闻起来腻人得紧,远不及傅兰芽发上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好闻。
还有她的身段,虽然也纤细苗条,但因着常年习武的缘故,身架比傅兰芽硬实硌手得多,不似傅兰芽,触手之处皆娇柔玲珑,只需稍一分辨,便可觉出二者之间的不同。
可一想到镇摩教的人居然用傅兰芽来引诱他,他就觉得说不出的窝火,可眼下他无功夫再细琢磨,因为他已经透过浓雾隐约听到了不远处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而且从方向来看,正是从北下墙传来。
他担心李攸,抬头一看,跃上墙头,到了北墙上方,刚要一跃而下,就听浓雾中传来李由俭带着几分压抑的低喘声:“阿柳姐,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只要你所在之处,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跟随,只求你莫要再女扮男装,也莫要故意装作不明白我的心意,秦门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晏殊,嫁给我好不好。”
平煜听得怔住,阿柳?女扮男装?莫非李由俭说的是秦勇?他心知李由俭已着了镇摩教的道,顾不上细想他话里的深意,急奔几步,于浓雾中大致辨别了两个抱在一处的身影,便一抖刀身,预备俯冲而下,朝前刺去。
谁知身形刚一动,浓雾中已然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李攸的低斥声、女子的痛呼声,及重物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处,突兀又惊心。
杀完那女子,李攸察觉身后动静,抽回剑,戒备道:“平煜?”
平煜应了一声,重新辨认明白脚下事物,跳下墙头,落在李攸身边,未及跟他说话,便透过雾气,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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