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衣感觉到跋扈女人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触在了她的肚子上,便下意识后退一步,进而愤怒地抬高了音调,“警告你,离我远点!别碰我的肚子!”
筱妃嗤笑一声,凶相浮面,脚步向前。
“别碰你的肚子?嗯?不能碰吗?”一边说着,手指戳在了芷衣的肚子上,力道不轻紧。
“你干什么?……住手!”芷衣试图推开筱妃,却令自己打了个趔趄。
筱妃更加得寸进尺,“怎么?你怀的是金疙瘩吗?摸不得碰不得?本宫偏偏不信那个邪,就碰了,怎么样?你敢怎么样?”
说着,追上前来,嬉笑着,玩乐一般以指尖不停地戳着芷衣的肚子。
芷衣左右闪躲,奈何身子笨重,根本躲不开。
这时,一直满脸委屈畏缩在一旁的虹彩蓦然清醒,冲上前来保护主子。
“筱妃娘娘,请您不要这样……”一边挡在主子身前,一边哀求嚣张的女人雠。
没想到,她的护主心切激怒了筱妃,竟然命令手下两个宫婢,把虹彩拖到一边去。
“如果她敢反抗,你们两个就给本宫狠狠地打!”恶狠狠地命令道。
那两个宫婢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虹彩给拖走,控制住之后,暗暗下死手,使劲掐着她的胳膊。
虹彩疼得“哎哟”直呼,但心里惦记主子,便顾不得自己的疼,冲门外大声呼喊“来人呐——”。
两个狗仗人势的宫婢自然不会让她求救成功,其中一个拿出帕子,硬塞进她的嘴巴,不让她呼喊。
而芷衣这边,更是势单力薄地受着欺辱。
“本宫今天若是不把你给拾掇好了,日后你还会听本宫的话么?嗯?”筱妃继续追赶着戳芷衣的肚子。
“洪筱筱,你信不信,你这般毒辣,很快就会遭报应!”芷衣尽力闪躲,想不出更恶毒的字眼来斥责眼前这个登门欺负她的女人。
筱妃狂笑两声,“报应?哈哈!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本宫身上。不怕告诉你,别说本宫现在只是碰一碰你的肚子,就算哪天本宫要了你和你孩子的性命,皇上也不会责骂半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大半个苍域国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我父亲的手中!”
眼下,洪筱筱说的话尚算属实。
可若是放在十几年前,她所说的就完全是虚妄之言了。
彼时,洪家不过是苍域国商界中的小角色。
而当时掌握着苍域国大半个国家命脉的,则是程芷衣的父亲程广裕。
程家的崛起,是在芷衣的曾曾祖父那一辈。
而程家先祖的第一桶金,还是从辛狄国那里得来的。
最初,程家依靠与辛狄国的边境贸易,获得相应的财富。
积攒到一定份额之后,开始在苍域国内购买田产、加开商铺,一点点往内陆以及都城信城蚕食,乃至于到最后,拥有了全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贸易产业。
不过有一点,富庶的程家有一条家规,那就是程氏子弟不可当朝为官。
遂,即便拥有跺上一脚就可令苍域国抖一抖的实力,他们却从来不与政界为伍。
想来,也正是这一点,令每一朝的皇帝都能够对程家放心,不怕他们会动摇国本。
可以说,当年程家的风光远非今日的洪家可比。
但,程家毕竟被灭门,所以,不管洪筱筱怎么说,都是不为过的。
面对洪筱筱的恶意欺凌,芷衣的容忍已经达到了一定限度。
当她被逼得躲到墙角的时候,真是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炸了。
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之际,随手操起桌子上的茶盏,朝咄咄逼上前来的筱妃砸了过去。
那女人反应挺快,灵巧地躲了过去。
然,茶盏落地后的脆响,却给了她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
“去,请皇上来!”昂首,冷冷地对她的婢女说道。
其中一个把虹彩交给另外一个婢女,便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芷衣靠在桌边,喘息着,“又想恶人先告状,是吗?自己欺负人不够,还得再搬个人来一起欺负我吗?”
一番折腾,她的身心都很疲惫。
现在,只想好好地躺一会,伸伸腿、直直腰。
就在她觉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龙穆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还真的来了!
“怎么了?”男人走到两个女人面前,冷漠地问道。
哪知,刚刚还阴狠跋扈得好似母老虎的筱妃,霎那间换了个脸色,眼含热泪、唇瓣微抖、连说话声音都颤巍巍的。
“回皇上的话,筱筱本是来拜访姐姐的,谁知姐姐竟然拿茶盏砸人。若非筱筱闪躲及时,此刻定要血流满面了,呜呜……”说到后来,竟然哭出了声儿。
芷衣简直要被这女人的精湛演技给打败了!
当初的袭香算什么?如今的虹彩又算什么?最能演的主儿在这儿呢!
“你能不能别血口喷人?要不是你非得步步紧逼来戳我的肚子,我能向你扔杯子吗?”忍不住争了两句。
“你承认向她扔杯子了,是不是?”穆离却抓住了这句话,寒着口吻问道。
芷衣蹙眉望着他,“龙穆离,公平一点好吗?我现在是孕妇,是弱势者。你没看见她气势汹汹地带着两个婢女到我这里来闹,你没看见她歹毒地用手指戳我的肚子,你没看见她恶人先告状、让婢女喊你来,这些你都没看见,不怪你!可你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偏帮于她吧?”
“朕只问你,你是不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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