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是莫炀打给陈坤山的。
这么多年,莫炀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也只有陈坤山,但莫炀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打的这通电话。
“是的。”朱嘉上老老实实回答。
是陈坤山吩咐朱嘉上赶来的,不久后陈坤山自己也赶来了。
比起朱嘉上,陈坤山显得更为紧张,电话里他的声音都有些抖,他对朱嘉上说:“我马上来我马上来,你快去给我看着莫炀!”
消息第一时间被陈款式封锁,不得透露半分。不仅如此,陈坤山也把莫炀的私人心理医生带了过来。
在娱乐圈的压力有多大陈坤山比谁都清楚,所以从莫炀出道不久之后,他就给莫炀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庆幸的是莫炀这些年的情况一直都挺良好,除了轻微的抑郁情况。
十年前,抑郁症一词根本不像现在那么广泛被人所熟识,就连陈坤山也不是很懂。私人心理医生给陈坤山的建议是让莫炀用自助疗法,让莫炀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包括创作上的不干涉,让他见任何自己想见的人。
陈坤山疑虑过心理医生的话,但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毫无条件接受心理医生的一切指导。
而在心理医生的了解中,莫炀的妈妈也患有抑郁症。
于芳芳和莫炀不同,她的抑郁症已经到了中度甚至重度的抑郁情况表现。
但这件事情陈坤山从未对莫炀提及,乃至现在,莫炀不知自己曾经有过轻微的抑郁,更不知其母亲的抑郁情况。
于芳芳的死是莫炀第一个发现的。
莫炀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说自己做了一个梦。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梦到她哭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第二天一早莫炀打了个电话给他妈,显示的是无人接听。紧接着莫炀又破天荒打了一个电话给莫易云,莫易云说他已经有几天没回州南市了。
在莫炀的逼问下,莫易云才开口说出实情,原来他临走前和于芳芳大吵了一架,也毫无保留地交代了自己在外有私生子的事情。
而关于莫易云有私生子的事情,莫炀早在五年前便已经知道。
那个和莫炀长相酷似的私生子,今年也二十六岁。
饶是莫炀,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都无法接受,更何况生性要强的母亲。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莫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母子连心。可如果真的算是母子连心,为什么等到人走了之后他才有所感觉。
这一切跟梦似的。
= = =
越往州南方向开,天气愈发阴沉。没有雨,只是阴。
车子驶过州南界的时候莫炀就醒了,他坐起身看了眼窗外,大抵就知道还有多久就会到了。
继而他又重新靠在林馥馥的怀里,问她:“第一次来州南?”
林馥馥柔柔地点点头。
莫炀转过身来,把脑袋埋在林馥馥的怀里蹭了蹭,他闷闷地说:“那第一次的印象分可真不好。”
州南市靠海,莫炀的家就在海边。但州南市的海滩并不算漂亮,靠近海边,见到最多的是滩涂。
滩涂是大潮高潮位与低潮位之间的潮浸地带,并不像沙滩那么优美,时常给人一种沉闷的肮脏感。
这是林馥馥第一次来州南市,亦如滩涂给她的感觉,沉闷。
可这是莫炀出生的地方,他在十三岁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
于是林馥馥试着多去喜欢这里,多发现发现这里的美好之处。很快她发现,这里的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新。
到的时候莫家门口已经摆上了花圈,昨天就有人送过来了一些。
莫家在州南市的房子也是自建房,但其实比烽市的房子要更老旧一些。也是这两年的时候经过一轮翻新,里面的装修焕然一新。
在丧葬习俗上,州南市和烽市差不多,都是需要选择一个适合下葬的日子先火化然后再下葬。在此期间,一些信奉之人会请一些道士先生念经做法。
林馥馥记忆里还是小时候参加的葬礼,印象最深的则是她曾祖母的葬礼。曾祖母高寿,享年96岁,走的时候十分安详。林爸爸说曾祖母是睡着的时候走的,无病无痛。
进入莫家正门,里面早已经摆起了灵堂。
莫炀牵着林馥馥的手,没有戴口罩也没有戴墨镜,大大方方的样子。
林馥馥看了眼正中间于芳芳的黑白照片,下意识颔了颔首。转眼,林馥馥便看到了莫炀的爸爸。
“莫叔叔。”林馥馥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莫易云朝林馥馥点了点头。
从新闻媒体上,莫易云早早便得知儿子和林馥馥确认了关系,但却从未跟他提及。
年过五旬的莫易云保养地十分年轻,是那种让人看不出年龄的样子。
林馥馥不免将莫叔叔与自己的爸爸林建安作比较,她爸爸这辈子勤苦劳作,脸上早已经爬上了皱纹,黑发间也不知何时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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