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段锦离动了动眼皮,转过身来,也只看见一个墨色华服广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燕云歌到时,大堂只有管事一人,他见燕云歌来,赶紧来打招呼,说他们东家已经得到消息,稍后便到。
见管事表情慎重,她猜测是有事商议,便做主从大堂换到了包房。
等南月走进来,她起身相迎道:“南月先生,坐。”
南月甫一落座,就出声:“其实,今日来找燕当家,是有一事相求。”
“哦?”燕云歌正在倒酒,听到这话,倒颇为诧异,不说有事相商,上来就是请求,看来是大事。
赵灵闻言,主动出去为二人守门。
燕云歌看了眼,含笑道:“先生现在但说无凡。”
“此事说来十分强人所难。”南月双手拢在袖间,往日斯文的面容上多了几分为难:“昨日南云锦的桑园,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蚜害……”
燕云歌不说话,只静静地听面前的人把话说完,似笑非笑道:“然后呢?”
“宝丰行是南云锦最大的主顾,如果燕当家肯在交货时日上宽限一二……”
“只是宽限一二就可以了?”燕云歌微微勾起嘴角,看着面前人错愕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道:“南月先生,不如直接说您要什么?”
南月从容地端起燕云歌方才倒好的酒,抿了一口,下定决心说道:“南云锦愿出双倍的价钱购回宝丰行余下的所有丝绸。”
“看来南云锦处境十分艰难。”燕云歌了然点头,给他斟酒。
“在下愿意和燕当家换个人情。当日燕当家所提之事,在下可以帮忙。”
话到这里,燕云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她满不在意笑了笑,这事算严格算起来,她半点不吃亏,只是他的人情,她却有点好奇了。
“南月先生可以给在下什么人情?金银财帛在下不缺,货源物资宝丰行自有渠道,若说管事一职,眼下倒也不是十分要紧。所以,南月先生可以给我什么呢?”
南月诧异,略一思量,不由试探问:“燕当家想要什么?”
她敲着桌子,目光如炬,看得南月心里紧张,唯恐她会提出什么杀人越货的要求。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小半天,燕云歌才缓缓道:“我要一张陆华书院的荐书,先生可办的到?”
“什么?”南月震惊,他完全不能理解,想要考科举直接去书院报名就是,就是过了时限还可以补录,何必弄虚作假这么麻烦。“你想做官?”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含笑反问道:“很奇怪?”
南月皱眉道:“朝廷并未有规定,说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虽然今年的秋试是赶不上了,但燕当家可以在九月入学,来年先从乡试考起。”
燕云歌不由得笑出声,点头道:“那样太慢了,我不耐去读书,只想早日参加科考。”
南岳眉头皱得更紧,这人总不会以为一去就能考上吧?
燕云歌抬了眼,继续道:“如果此事强人所难,便罢了……不过我另有一事……”
闻得此话,南月终于舒了眉头,面色平淡,他平生最厌恶弄虚作假,往日账本就是差之毫厘,他都要不眠不休把账对出来。让他去弄张假荐书,实在有违他处事的原则。
燕云歌认真看着他,非常认真地道:“我要先生假意投诚白容,实则替我做事。”
一听这话,有什么在南月脑海中轰然炸开。
燕云歌勾了勾唇,继续道:“当然,在那之前,我也可以先送个人情给先生。”
见他毫无反应,她说道:“白容手里有一份知府大人至关重要的把柄。如果知府听命于白容,要出手打压南云锦,你觉得最有可能的会是什么?”
“这、这……”
“蚕桑丝织业一直是朝廷税收的重中之重。”她点到为止。
话已至此,南月瞬间明白过来,猛地起身,怒喝道:“这不可能!朝廷税收有明文规定,他岂敢擅自征税?!”
上菜的小二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的争执声,不由停下了脚步,赵灵敲了敲门道:“老大,是否要上菜?”
“进来吧。”燕云歌一片坦然,南月还在激动处,憋了个脸红。
小二端着菜盘将菜一盘一盘放了上来,瞧着两人面色不对,很快就告退撤了下去。
房中又只剩下两人,南月终于恢复了理智,忍住心中怒火,镇定道:“一切只是燕当家的猜测,我不相信堂堂知府敢知法犯法。”
“对,是我的猜测。是真是假过几日,先生不就知道了。知府确实不敢从重征税,可是下个季度的税,他要提前收也无不可。你以为你南云锦蚜病的消息瞒的了几日?就是瞒得住,该交的税还是要交,怕就怕南云锦的多事之秋才刚开始。”
南月被她说的心乱如麻,早没有坐下来吃饭的胃口。南云锦虽日进斗金,可花钱的地方也多,桑园管理和养护,土地的各种赋税,底下又这么多管事伙计要吃饭,加上这次要赔商户和女工的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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