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和秋分服伺着木艾当真换了那套绣了鹅黄牡丹的雪缎衣裙,也重新梳了发鬓,插了白玉簪。如同许多女人心情不好时就喜欢逛街购物,从头到脚换新衣一样,木艾也觉得随着这些改变,心情当真变好了许多。
随园了走了几名护卫,只剩了她们主仆加上欧阳共五人,想着大家都没吃午饭,木艾就从空间里摘了些青菜和香米出来,吩咐春分简单做几个菜色,熬个粥就好。秋分好久没有亲手给夫人做吃食,欢喜应下,兴致勃勃的带了小安去厨房大展身手。
木艾打发春分去忙,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一边闲走,一边慢慢平复着心神,正遇了同样四处查看的欧阳,于是一笑,两人极有默契的并肩而行。
初春正午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好似驱走了一切寒冷一般,让两人忍不住同时暖的叹了一声。互相惊觉对视间,眼里已经都有了笑意。
院子后边小小花园里,那眼泉水已经早早化去了浮冰,开始欢快的潺潺流淌,给这块小小的,尚未长满绿意的方寸之地带来了勃勃生机。
木艾站在亭前笑道,“我准备在那两株桂树上扎上两挂秋千,泉边种上绿草,墙边一直到宅子后面都种绿竹,过上两年不但有嫩笋吃,还可坐在亭子里静听风声。”说完她又指了亭边的空地说道,“只是,那亭边要种些什么花好,太娇贵的不好照料不说,也禁不得家里那几个淘小子祸害的。但是,太普通的又觉不应景。”
欧阳想象着夏日之时,孩子们在树下玩耍,在河边嬉戏,而她会坐在凉亭里悠闲的读书作画,脸色就放得越发柔软起来,轻轻说了一句,“都好。”
木艾不满意的挑挑眉,“你这是什么意见?难道种狗尾巴花也行。”
欧阳难得接口问道,“那是什么花?”
木艾泄了气,挥挥手,“是我家乡的一种花,这里好像没有。罢了,还是种草坪吧,万一孩子们进城来,还有个练武的地方。”
欧阳看着她微有不甘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继续陪在她身边,慢慢走向那两株桂树…
春分一边搅拌着砂锅里的蔬菜粥,一边和秋分闲话,秋分问道,“夫人现在可还在吃素?”
“是啊,给少爷小姐们夹菜也都是用另外的筷子。”
秋分皱了眉,看了看放在案板上,早晨新割回来的猪肉和羊肉犯了难,也不能主子吃菜,她们做奴婢的大口吃肉啊。
春分看她犯难,微微犹豫一下,还是说道,“除了素菜,还是做两个荤菜吧。夫人前些时日吩咐,欧阳师傅的饭食从小厨房出。”
秋分洗菜的手就是一顿,扭头看向春分,却见她面色平静,未带半点儿异样,又觉自己是否太过多心。
春分看了看门口正往盆里打水的小安,轻声说道,“好好做,不可怠慢。”
秋分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喜色,忍不住翘了嘴角,应道,“知道了,今日羊肉特别新鲜,就做个锅烧羊肉好了。”说着快手快脚的切了大半羊肉下来洗净,扔到小锅里放进葱姜等调料开始煮了起来。
其实府里众人虽然日子过的平安喜乐,衣食无忧,活计不重,主母又心善宽仁,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但是众人心底还是有一层隐忧。夫人毕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居女子,要财有财,要势有势,万一哪时招个夫婿或者嫁去豪门大户,那时,大伙儿要怎么办?
招赘的男主子不见得会像夫人这般宽仁,豪门大户的奴仆更不是好做的,规矩极大不说,也许犯上个小错,就可能丢了性命。有时,她们私心里也希望夫人永远这般守着小主子们过下去,但是,又不免深深为自己的自私羞愧,毕竟他们是亲眼看着夫人如何撑起一府生计的,如同男子一般抛头露面,种菜蔬,开商铺,事事都要费心,当真是辛苦难言。
不过,如果夫人真的和欧阳师傅在一起,就真是太好了。欧阳师傅虽然冷言沉默,让人一见就心生敬畏,但是,对夫人却是极忠心的,平日里也不曾有过任何仗着夫人信任就欺压底下人的举动,想来将来也不会难为大伙儿。毕竟是相处快两年的熟人,要比外人好上太多。
春分姐姐时刻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又是稳重谨慎的性子,现在这般说来,恐怕就多半会成真了。
秋分越想越高兴,手下也更加麻利,这边烫软菠菜,过了凉水切成小段儿控着,那边就捞了羊肉出来,切成极薄的大片,撒上细盐面儿喂口儿,鸡蛋和淀粉搅成糊糊,一半儿铺在抹了油的大平盘底下,中间摆上羊肉片,再不另一半儿糊糊盖在上面。
等炸了花椒油拍了蒜末,炝好菠菜,黄瓜豆芽,炒好醋溜白菜,这才在锅里装了二斤油烧至八成热,开始慢慢把平盘里的肉饼推进滚油里翻炸,直至金黄色捞出,细细切成手指粗的细条码在盘子里。
浓郁的肉香味,引得在另一侧灶上烙饼的春分和小安都扭头看过来,秋分少见的挑挑眉梢,一副得意表情,惹得两人哈哈笑起来。
三人麻利的把菜、粥和饼分别装好,刚刚要出门,就见从花园里出来两个人。男子开了清漆松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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