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为这个孩子儿卷入仇杀,她也不是不担心。
可是,夜里看着那孩子胖胖圆圆的小身子蜷缩在自己怀里,手指还紧紧抓着衣襟,一副生怕她扔下他的样子,她的心突然就酸了起来,似乎透过这个孩子看到了小时候,因为被别人嘲笑没有父母而躲在角落哭泣的自己,最终她轻轻吻了孩子的额头,洒然一笑,也许就是上天把她的痛苦遗憾看在了眼里,所以才赐下这个孩子给她,那么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反正她是绝对不会狠心把他再扔出去的。
事情想通了,也就好办了,吩咐冬至赶工做了个结实的棉布背篼,只要一出门就把胖小子背在背上,感觉他柔软的小手臂勾在自己脖子上,偶尔回头蹭蹭他温热的小脸儿,看着他黑亮的小眼珠儿转啊转的,好奇的打量四周的景色,她就突然觉得,生活突然间充满了希望…
欧阳依靠在一株桂树的主干上,拿着一块干净棉布轻轻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偶尔抬头透过随着微风摇摆的树叶,远远看着那个女子背着那个胖胖的孩子一边温柔的说笑着一边走在田间小路上。
让他二十几年来,无论面对死亡之时还是面对任何困境之时,都能保持冷硬似铁的心,突然温暖柔软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来到她身边,他尝试到了许多以前不曾经历过的情绪,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许多,就像刚才倒在他刀下的那几个人,明明像以前猎杀的那些人一样,惨叫、流血,可是他动手时心里却没有原来那么厌恶,反而很安静,似乎杀了他们,保护那个女子不受打扰和伤害,是他理所当然该做的事一样,他甚至在那一瞬间有种幸福的错觉。幸福啊?这个字眼对于他这种注定永远躲在黑暗里的人,是多么奢侈的两个字?可是他却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外面下着雨,地里也都安排妥当,全府的人都闲了下来,郭婶儿监督着三个小丫头飞针走线缝衣纳鞋,男子们则跟着郭淮聚在东厢学堂里,或读书或练字,不时传出书声朗朗,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进来探看,绝对会误以为是到了哪家书院,哪会猜到这只是山村农家的奴仆学堂。
冬至拉了夏至一起去库房里挑些柔软料子,打算给小公子做衣服。秋分继续去小厨房研究吃食,小厅里一时清静下来,木艾一边听着屋檐下滴沥沥的雨水声,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支铅笔出来,哄着胖小子一起画画玩儿。
她先是画了一只老虎,指着告诉他,这是他的救命恩虎,孩子眨眨眼,明显不懂什么意思,伸出一只小手在纸上好奇的摸着。
木艾想了想,回身看看屋子里只有春分在,就喊了她把门关上,简单嘱咐了两句,然后一挥手放出了空间里的两只白虎。
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春分突然看见两只大老虎,还是吓得扔了手里的书,反倒是胖小子不知道他是把老虎当玩偶了,还是潜意识里对它们有印象,没有表现出半点惧怕的神色。
两只老虎走过来亲密的舔他的手脸时,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极为清脆欢快,这让春分立时忘了刚刚的惊惧,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木艾嘴角微翘着,小心翼翼扶着胖小子坐到母虎背上,在地上走了两圈儿,胖小子显然很喜欢这个游戏,小手抓着母虎颈后的皮毛,一脸雀跃欢喜。
“你这么喜欢老虎,以后就叫你虎子吧,哦,不行,这个名字西院有人叫了。嗯,狮子王应该比老虎厉害,咱乳名就叫辛巴怎么样?”
木艾看着胖小子骑得又稳又开心,母虎也半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很小心走动,生怕胖小子摔下来,就松开了手,懒懒靠在公虎身上歇息一下,顺口给胖小子起了个小名儿。
结果孩子倒是没反对,身后的公虎鼻子里却不屑的打了个喷嚏,惹得木艾回身揉揉它的大头,打趣道,“怎么,觉得我偏心,没有给你们取名字就生气了吗,那好吧,你以后叫大白,你媳妇儿就叫二白,怎么样?”
公虎晃晃头,不知道是不同意这名字,还是想要躲开木艾正蹂躏它光滑皮毛的魔手。可惜,木艾自动把它的摇头理解为高兴得摇头晃脑。于是,木仙府里三名新成员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春分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夫人这名字起的真是太怪太白了,当然心里同时也很庆幸夫人给她们四个起名字时,没有一时兴起叫什么小红小绿之类的。
秋分端了两碗热豆浆推门进来,一眼看见地中间的两只白老虎,手上一抖,差点把碗都扔了,好再春分早有准备,一把帮忙扶住,低声安慰了两句。
木艾笑着接了豆浆碗过来,试了试温度刚好,哄着玩得满头是汗的辛巴喝了大半碗。
原本她是让郭淮去寻头下过崽儿的母牛回来,想着每日给辛巴喝些牛奶补钙,可惜,这时空里,牛是很重要的生产物资,在有些人家厉害人还要金贵,万一有个小病症不吃草料,那全家都会跟着吃喝不下。官府那里也都有备案,如果不是牛老死或者重伤是不准杀掉吃肉的。
郭淮找了几家,只有一家母牛刚刚生产,可是听说他要花钱买下牛后,把奶挤出来给人喝,都连连摇头不肯,有位老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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