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哥哥,他要倾注自己的所有,去赠给顾眉生一生的甜。
苏棠很了解顾眉生,但他并不了解栾亦然。他就像这世上所有杞人忧天的哥哥那样,担心这个男人配不上顾眉生的真心。
苏棠走后,栾亦然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顾眉生晨起着了凉?哑了嗓子?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惟独他栾亦然不知道。
他走出餐厅。这天天晴,气温很难能可贵地回了暖,日光拂在脸上,还挺热络。
手机响起,殷实在电话那头问他,“老板,你约的客人已经到了,你自己怎么还没来呢。”
栾亦然坐上车,说,“你替我见吧。”
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的一场不期而遇,现在……全毁了。
秋波弄里,顾眉生难得地赖了床。张小曼给她炖了雪梨汤水,又说请医生来给她看看,顾眉生都不要,她说,“我困,就想睡觉。”
张小曼见她蜷缩着身体窝在床上,好气又好笑,“又不吃药,又不打针,就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顾眉生摇头,“我没事。”
张小曼拗不过她,把卧室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算了,等你睡饱了再看情况吧。”
张小曼离开后,顾眉生抱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嗓子偶有干涩,她不时地轻咳出声,期间只起来喝了一杯水。
她情愿这样咳着,也不想去医院看病扎针。
顾眉生基本属于百无禁忌的人,但她从小就见不得任何形式的针。针筒,绣花针,反正就是各种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天上午究竟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是因为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隔着被子打她的……额……屁股。
顾眉生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正被母亲教训不听话。她难得俏皮地嘟着嘴,“不疼,我不疼。只要不打针。”
栾亦然真是没想到,生病中的顾眉生竟然这样俏皮可爱。他脑袋里莫名就想起了苏棠。
啧。
这个苏棠与顾眉生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是知道她生病时的样子。
栾亦然心中隐隐泛着醋意,手下力道又重了些,拍在女孩身上。
顾眉生吃痛,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她朦朦胧胧望着栾亦然,不满道,“疼死了。”
栾亦然拉她坐起来,语气稍显严肃,“总比你自己把自己咳死了好。”
顾眉生几次想要重新躺下,奈何这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背,一手握着她的手掌:“起来,自己穿衣服。”
顾眉生力气没有他大,索性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不穿。我不要去医院。”
栾亦然耐着性子,轻声哄她:“咱们不去医院。今天天气特别好,我带你出去玩。”
顾眉生又哑着嗓子问,“去哪里玩?”
“……”栾亦然于是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顾眉生闻言又想往床上躺,“我想睡觉。”
栾亦然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手又觉得痒了,轻拍在她的屁股上,叫她:“顾眉生。”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么明白事理的一个人,一生起病来竟然会这样难缠。
顾眉生抱着被子赶他走,“你回去吧,别被我传染了。”
栾亦然听她的才有鬼。伸手,连着她身上的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他一边打开热水,一边望着顾眉生,“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顾眉生只不过稍稍迟疑了一秒,栾亦然已经动手帮她脱衣服了。顾眉生这回真是彻底醒了,连忙道,“我自己洗。”
半个小时后,顾眉生终于穿戴整齐,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卧室。栾亦然把雪梨糖水递到她面前,“我喂你?”
“……”顾眉生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去医院可以,但不打针,好不好?”
“好。”栾亦然答应地格外爽快。
顾眉生终于松了口气,端起雪梨水,喝了起来。
栾亦然望着她,心中实在觉得好笑。虽然知道她在生病,身体一定不舒服,但她这样的一面实在太可爱。
他笑着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家眉生,原来怕打针。”
顾眉生看着他,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到底是谁告诉你我感冒了?”
栾亦然看着她穿上羽绒服,又将一条白色围巾递到她面前。顾眉生蹙眉,“热。”
栾亦然扬眉,“生病的人没资格讨价还价。”
“……”顾眉生围好围巾,然后走到男人面前,对他说,“你蹲下来一点,不然我都亲不到你了。”
她嗓子哑哑的,听起来虽然没有平时那样悦耳,却多了几分可爱。栾亦然真的听了她的话,双脚微曲,视线正好与顾眉生的双眼平行。
顾眉生捧着他的脸,双唇贴上了他薄薄的嘴巴。
栾亦然心忽然错漏了一拍,双手情不自禁环上她的腰,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吻很甜,淡淡蜜糖香味很快在口腔中弥漫。
栾亦然拥抱她身上质感温暖的羽绒服,像拥抱着一整片美好而飘渺的白云。
有些人与事,因为罕有,所以当真正拥有的那一刻,才会显得格外的珍贵。
许久之后,顾眉生松开了手,她掩唇轻咳,对栾亦然说,“栾先生,但愿你不要像我,要注意身体,别生病了。”
“……”某人表示很心塞。原来她刚才那样主动而甜美的吻,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地想念他,而是为了要把她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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