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头后说“是我冒昧,不好意思”,从此后也没提过这个话题。
就是因为赵蔚是如此地尊重他人,此时忽然隔着半个地球和她谈起关于感情的话题,郗羽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名学霸——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郗羽是学霸,郗羽在绝大多数时候都非常有自制力,她能有效控制自己的思绪。唯一能动摇她防线的时候就是晚上关上灯闭上眼睛等着入睡前的几分钟。她会在这几分钟内彻底放飞自己的思绪,想一想已经度过的这二十多年时光,想一想即将到来的人生,在这些不着边际的思绪中,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在大脑中轮番登场。
如果她的人生可以分为两部分,那毫无疑问,潘越的死是一条最明显的分割线。这十四年来,她每次遇到诸如“爱”或者“喜欢”这种关系,她条件反射性地总会想起潘越被她拒绝时那张委屈欲哭的脸和他躺在教学楼外的身体,身体甚至会出现种种不适。
如此强烈的应激反应下,她不希望和其他异性产生过于密切的瓜葛,不想再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的感情再带来任何麻烦,于是她完全摒弃了自己脑子里可能产生的荷尔蒙,养成了对别人的私事毫不关注的习惯。
她知道自己相貌不错,对男生是有一定吸引力的,这些年她遇到过一些条件很好的异性,每当他们对她示好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想的总是对方的需求是什么,第二个念头则是如果他们从自己身上无法获得需要的感情,他们会不会做偏激的事情,第三个念头就是其他人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这三个念头足以浇灭她对于男女感情的任何火苗。日复一日,她在心中对身边的异性砌了一堵墙,哪些人是应当公事公办的,哪些人不能深交,哪些人是远远避开的……
但此时,这堵墙好像摇摇欲坠。
最后她想到这几天的经历,最后出现在自己大脑里的,是李泽文那张俊美从容的脸。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又狠狠拍打了几下被子——睡吧睡吧,那些需要调动全部脑细胞才能做出的决定,可不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就能想出来。
郗羽起了个大早,喝了一碗方阿姨煮的稀饭后就要出门,这让郗广耀很不高兴,老爹说她“好容易在家呆几天,天天早出晚归的”。
显然,不论父母多开通,成年的子女和父母的沟通都比较困难。她对老爹赔了个笑容,抓起自己的就出门挪车,匆匆驾车赶往酒店,在七点二十到达了宾馆房间。
李大教授显然也保持着良好的作息习惯,他已经起床吃过早饭,身着正装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正和同样身着正装的周翼交谈着什么,一旁的服务生正收拾着餐桌。
“在家里吃过早饭了?”李泽文从周翼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夹,问了她一句。
“是的……”
郗羽把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然后注意到李大教授对着客厅的穿衣镜,在蓝色领带上别了一个银色的领带夹。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家教授。是的,李泽文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里衣着都正式,但今天的这身打扮的正式程度也相当高,连领带夹都用上了。
“教授,我们是要出去吗?”
“是的,”一旁的周翼拿起餐桌上的文件夹,对郗羽道,“今天早上,我们去见潘越的父亲。”
在之前的计划中,李泽文就已经做下了“我们要尽快和潘禺民见面”的结论,但郗羽没想到李泽文的效率如此惊人——她还正在琢磨找怎样的理由,寻求怎样的途径才能见到他,要知道潘越的父亲潘昱民也是成功人士,正常情况下绝非想见就可以见到的。
“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他?”
“把衣服换了,路上说。”
根据蒋园的调查显示,潘昱民和贝晓英虽然离了婚,失去了妻子娘家的助力,但因为强大的个人能力,他的事业没怎么受阻,依然任职于省建筑设计研究院,目前任设计院一所的总建筑师。潘昱民手握一级建筑师、一级结构工程师两大金牌证件,绝对是是本省内最有名的几位建筑师。他和手下的团队在本省有许多地标性建筑,包括市政广场、新火车站,商务中心的那栋金融大厦,称得上是行业顶尖的人物。
本省的建筑设计研究院从机构上来说是大型国企,潘昱民的级别高,资历雄厚,工作更是忙碌,想要和他见面想谈,起码也得提前几天预约,因此李泽文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混入了到华耀地产的某项目团队里,去省建筑设计院和潘昱民谈一个项目的具体规划。
在去建筑研究所的路上,郗羽坐在李泽文身边,从他那里得到了整个计划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
郗羽也明白为什么出门时蒋园给了她一套正装让她穿上——两人身材相似,蒋园比她略矮一点,但衣服大体也还算合身,就是裤子稍微短了点。之所以穿的这么正式,是因为接下来他们一行人要介入到商业洽谈项目里。
至于为什么他们能混入这个团队,当然是“上面有人”,因为正在驾车的周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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