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懿一个晚辈,都敢如此排挤叔父,想必祖母伯父没少了给父亲压力。清懿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还不是听大人讲的。
不能再给父亲添堵了。
“父亲,这事是我错了,我认罚。”
“罚是自然的,明天一早去东院赔礼道歉。”
清晓看着父亲,满眼的抵触,可涌动过后渐渐平静下来,她默默点了点头。
知女莫若父。女儿的性子阮伯麟岂会不知,虽她自从身子恢复后性情变了很多,本质不会变。她不会无缘故去招惹人。可这事他们只能低头,大夫人带着清懿闹到了老太太那,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不然这个家没办法待下去。
自己都不受待见更何况是妻女。因自己她们必然受了不少苦,他何尝想让妻女承受这些。但清晓病根未除,言氏心病愈重,只有留在这才能给她们安逸的生活,寻最好的大夫。
阮伯麟心酸,想不到他竟也有为生活妥协的那日。
“算了。明日我去替你道歉。你身子未愈,跪半个时辰歇息吧。”说罢,转身走了。
清晓想唤父亲,话道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他落魄的背影,竟比惩罚自己更让她难过。
她又看了看身边的清昱,蹙眉问道:“你怎么也跪这了。”
清昱撇嘴。“我把清荣打了。”
“你!”清晓怒目指着他,清昱忙解释道:“明明我先算出算题的,他非说我抄的他。不就比我大三岁吗?凭什么夫子信他不信我。我用姐姐教我的方法算的,他们还不信!”
清晓噗地一声笑了。“能耐啊,比你大三岁都没打过你,你这功夫没白练啊。”
“那是,我姐夫……”清昱话说一半,忙捂住了嘴。
清晓强笑了笑。“就算你能耐,也不能出手,功夫算什么。要用脑,明个姐姐教你二元方程,不信拿不下他们,把他们远远甩后面去!那才叫真的丢人!”
“嗯!”清昱兴奋点头。
身侧,清妤瞪着他二人牙都快咬碎了。你们姐弟情深,可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要跟着一起受罚。同样是女儿,父亲走时只关照清晓可曾看自己一眼。难道就是因自己是姨娘所出?她不甘心,也咽不下这口气,盯着清晓的目光越发地冷了。
……
这事好说歹说,大房算是原谅清晓了。
伯母点头,祖母也松口了,却借机对儿子语重心长道:“小孩子到底还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在清河长大,还是清河更适合。听闻你被诬一案快解决了,不久便可官复原职。不若回去吧,何苦留在这,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男儿志在四方,不该窝在家里。”
说到底还是留不得自己。
阮伯麟不理解,同样是亲儿子为何偏见这么大。就因她生自己时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可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他默默承受了母亲十几年的冷漠,努力也无非想博她一笑,可到头来她却一次次让自己把机会让给兄长。
当初他得罪权贵,母亲即刻提出与他断绝关系,不然他怎狠得下心南下。如今回来,虽她态度有所缓和,可依旧把他当做瘟疫一般。
越想越是气愤,压了三十几年的怨怒膨胀,胸口撑得发疼。可最话到嘴边却是:“母亲的话儿子记下了,我会考虑的。”说罢,再没抬头看一眼,退下了。
曾经愧对妻女太多,若不是自己,她们也不会至此。
为了她们,阮伯麟决定忍下。
他望着庭院里的石榴树叹了一声。花开了,母亲的寿诞快到了,想想送些什么讨她欢心吧,许一家留的还能稳妥些……
接下来的几日,清晓学乖了,不管她们如何挤兑自己,她只当没听到,装傻。把心思都放在教清昱和计划未来上。
未来的事,她不能不想,毕竟她还不到十五岁。不想盲目押下自己的一生。她躺在床上,望着承尘,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安稳生活了,可……
眼前又出现了那张脸,她哼了一声,猛地把被盖在头上。
然此刻,只听外面巧笙唤道:“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一直忘了交代,男主:江岘,字景行。
☆、贺寿
“大哥!”
清让一入门,清昱便扑上去。清让俊秀的脸笑容明朗,他举起清昱掂了掂,“沉了,也长个了。”
清昱难得开心,抱住了大哥的脖子。
“快下来吧!仔细累着你兄长。”祖母笑容可掬道。
听闻清让回来,祖母、大房都出来迎他,待遇可是高,父亲回来也没见她们这般殷勤。
“听闻你刚刚参加了殿试,一切可都顺利?”祖母直奔主题。
清让淡笑,恭谨给祖母和长辈们请安。
到了大伯母面前,她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们清让贡士第三,听他二伯说,前三甲保准了。啧啧,你大哥若是有你这能耐,我便不必为他愁了。”
“伯母严重了,清轩兄长此次一同参加殿试,必会高中。”清让谦和应,眼神在人群里搜寻,见到了角落里的妹妹。
大伯母抿笑,还欲恭维,却见他直奔清晓去了。
“大哥。”清晓抬头,笑声唤道。
清让俊眉一弯,摸着妹妹的头问:“可想大哥了?”
清晓甜笑,点头。
一别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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